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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人了?順天府衙和大興縣衙就沒人了,需要他堂堂緹帥去幫忙滅火?”李太后卻不管這些,眉頭倒豎,當即厲聲說道,“張先生,劉守有不該在緹帥的位子上再待下去,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中旨黜落緹帥,傳揚出去未免不大好聽……”張居正一面說,一面看了汪孚林一眼,隨即用很自然的口氣吩咐道,“世卿最好再送一道奏本。”
汪孚林躬了躬身,二話不說地應道:“緹帥須不是閣老家奴,臣自當奏本彈劾。”
李太后頓時面色稍霽,當下就對張居正說:“張先生再推薦幾個可靠的人來掌管錦衣衛。剛剛說的那兩個到外東廠稟告此事的也很好,不妨提拔一下他們。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怎可像劉守有這樣任性胡為?”
聽到李太后這話,汪孚林覷著張居正沒有接話茬,他就再次用誠懇的與其開口問道:“恕臣冒昧,說到天子親軍,二位老孃娘在上,元輔張先生也在這裡,卻不知道皇上緣何不在乾清宮?臣自蒙皇上恩寵,從廣東巡按御史任上回京,升任廣東掌道御史,文書房掌房田公公曾經多次奉御命賜甜食點心,臣一直感恩得很,只恨不能彈劾天下奸邪,推薦天下賢能,以報皇上賞識之恩。”
此話一出,張居正頓時面色鐵青,當即喝道:“汪孚林,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二位太后既是召見完了,你也該告退了!”
張居正既是給出了這樣的明示,汪孚林來這兒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當下便訕訕提出告退。可他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就只聽李太后沉聲說道:“原來是大郎曾經幾次三番讓田義賞賜你。田義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怪不得張明硬要攀汙汪孚林和張四維和他是同謀,敢情是她那個好兒子早早就想著拉攏人嗎?
這一次,就連之前一直都沒怎麼開口的陳太后都忍不住坐得更直了一些。她想得倒是和李太后不一樣,只希望汪孚林不要再往朱翊鈞身上潑髒水。哪怕小皇帝之前來求她出面,到最後卻表現完全失常,讓她失望透頂,可她畢竟一向很重視這個並不是她所生,在名分上卻也是她兒子的小皇帝。
“田公公沒說什麼啊?”汪孚林有些訝異地瞪大了眼睛,隨即一五一十地說道,“大概是因為臣曾經幾次踏足文華殿和東閣,有和皇上正面接觸的機會,所以皇上這才知道臣這麼一個人。屢次頒賜,田公公代皇上頗多勉勵,而且還提過臣不妨沉下心來在都察院多浸淫一段時間,不要好高騖遠。臣覺得很有道理,兼且之前已經蒙元輔舉薦,比尋常進士起步高了許多,所以早就知足了,否則若是好高騖遠,怎麼對得起元輔栽培,皇上恩寵?”
張居正適時補充道:“吏部侍郎王紹芳之前曾經有意舉薦汪世卿為吏部文選郎,他卻主動辭了。”
李太后沒有說話,心裡卻迅速評估起了田義這個人。宮裡那麼多太監,她當然不可能一個個全都記得,但田義畢竟是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也曾經到她面前露過頭的,她聽馮保和張宏都稱讚過此人忠心耿耿,宅心仁厚,又想到人在張居正病了之後也病了,據說直接求了情在宮外私宅暫時養著,生怕過了病氣給宮中,更不用提見皇帝,她就從心中把人從懷疑清除名單上剔除了出去。然而,張居正想要打發汪孚林走,她卻另有想法。
她召了張居正來,是想請這位內閣首輔哪怕帶病也至少要代朱翊鈞寫一份罪己詔。可如今先有張四維帶著一大批人伏闕,又有張明招供,再加上張四維家中起火,據說還燒死一個兒子,劉守有堂堂緹帥竟在幫忙滅火,而汪孚林又彈劾了張四維,她心裡不知怎的,竟是生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民間父母可以到官府告兒子忤逆,她堂堂太后之前卻遭到了兒子那樣瘋狂的指責,不但如此,若非張宏馮保攔阻,朱翊鈞甚至幾乎動粗,難不成這還不算忤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竟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汪孚林,你剛剛問皇帝在哪。他身為天子,卻忤逆悖上,如今人還押在慈寧宮!”
死一般的寂靜……
汪孚林既然應召來到這裡,他就必須問一問,可沒想到李太后會在這時候揭開這麼一個真相,他非常想誠懇地說,我就是被您緊急召見,立刻就準備走的小人物,您真用不著對我說這些的。您告訴我這些,回頭外頭那些正人君子知道這種時候我居然在宮中,卻啥都沒做,那不得在我身上踩一萬隻腳?我問皇帝的下落,那是因為看見太后佔了乾清宮,怎麼也得問一聲,出去的時候也好對外間的官員們有個交待。
這下完了,引火燒身!
再看張居正時,他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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