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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業務和人際交往上的,他又不是那些無所不知的民間歷史學家,滿清崛起的那點事,他只能記得個大概,其中不少還來自謬誤百出的影視劇,放著一個土生土長於遼東的遼東總兵李大帥不求教,那還等何時?於是,暗自慶幸小北給自己開了個最好的頭。他立刻虛心願聞其詳。
這又不是軍中那點不能讓外人所知的隱秘陰私。汪孚林想知道。李成梁當然也樂意說,順帶還會不動聲色地誇耀一下自己的軍功。他從海西女真說到建州女真,各部首領被他一個個拎出來,評點了一下優劣好壞。這其中,在此次大敗奔逃的王杲身上,他當然不吝濃墨重彩,尤其是對比從前鎮守遼東的那些巡撫總兵在任時,王杲的囂張跋扈動輒劫掠。以及自己這些年壓制王杲,如今更是一戰破了古勒寨,與其說是點評王杲的能耐,還不如說是著重點出了自己的功勞。
對於李成梁的這點小心思,汪孚林壓根沒放在心上。遼東前後換了多少總兵,直到李成梁方才完全穩住局面,故而眼前李大帥是一代名將,這是絕對不錯的。他對此次註定敗亡的王杲絲毫不感興趣,當下就若有所思地說:“據說王杲此人野心勃勃,廣結姻親。是否就是大帥說的,想當下一個完顏阿骨打?”
“此人倒是有那個雄心。也有些膽色武勇,只可惜他遇上了父親。”這一次,忍不住插話的是李如松,見父親不以為忤,他就嘿然笑道,“他王杲十六歲子承父業,招兵買馬,也不知道在遼東殺了多少朝廷部將,可每次事後都會假模假樣做個樣子表示悔改,朝廷那時候在遼東沒個得力大將,竟然一次次都給他矇混過關,重開互市,賞賜錢帛,就這麼養了白眼狼!這次出兵要不是父親和巡撫張部堂商定,而後又一戰而定,這傢伙說不定還能繼續蹦躂下去!”
李成梁聽著李如松對王杲的說明解釋,又補充道:“女真和蒙古一樣,都曾經建過國,雖不曾定鼎中原,可終究和倭寇以及那些西南蠻夷不同,所以,從國朝之初的策略,那就是分化,捋平拔尖的以及刺頭,若有想當第二個完顏阿骨打的,全都拔掉。如建州便是分割開來,成了左右衛。但使他們各自為政,群龍無首,那就不足為患了……”
汪孚林聽著李成梁侃侃而談,心裡暗自納罕。如果不是在他面前說說而已,那麼李成梁這著眼點很清楚,又怎會造成幾十年後養虎為患?他心裡這麼想著,又繼續聽李成梁開始說起和王杲齊名的海西女真哈達部首領王臺。當李成梁說到王杲敗亡之後,一般女真首領不肯更不敢收留,很有可能去投奔哈達部首領王臺,卻不知道他早已行文王臺,一旦抓到王杲就立刻送來的時候,汪孚林正思量之間,突然就只見李如松側頭往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父親,似乎是有信使來了。”
汪孚林立刻知機地說道:“既然大帥有事,我和內子就先告辭了。”
“不用,此時此刻,絕對是好訊息,而絕非是緊急軍情!”
李成梁既然很肯定地這麼說,汪孚林本來就想聽聽,立刻不動腳了。而小北見李如松瞥了李成梁一眼,隨即快步往那信使走去,她就退後一步避到了汪孚林身後。誰料李成梁正事說完,竟然又對她起了興趣,開始問她從誰習武,三兩個問題下來,她竟是忍不住有點出汗。畢竟這又不是戚繼光,她總不成對誰都說實話。總算捱了片刻,李如松回來了,她這才如釋重負。
“父親,王臺果然把王杲送來了,遼東巡撫張部院收了人後,令押送廣寧,而後送進京去獻俘!”李如松眉飛色舞,也顧不上汪孚林和小北在場,直截了當地說道,“王杲肆虐遼東三十餘年,這一次送去京師獻俘,皇上和首輔大人必然為之大悅!”
李成梁雖說猜到可能是這麼一件要緊事,下頭才會急急忙忙先稟報上來,可真正證實,他仍是心情大好。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汪孚林突然提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要求。
“大帥,等到那王杲押來廣寧之後,能否讓我去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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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順便查了點范文程的資料,雖說萬曆三年這會兒人還沒生呢。有人指出他可能不是主動投靠,而是奔喪途中,清軍佔據撫順,一股腦兒抓了分下去為奴,估計長得相貌堂堂比較雄偉,這才引起了注意。想想努爾哈赤對漢人向來就是不重視的政策,哪裡隨便冒出來個書生獻策就會聽?而且努爾哈赤活著的時候,范文程就沒啥作為,後來跟著皇太極也是靠戰功屠殺明軍起家。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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