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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注意到每一個角落!小北沒訊息,你就沒打聽過?”
還不等汪孚林回答,汪道蘊就沉著臉道:“看他這樣子就是還沒打聽到。我不管你在外頭多大的名聲,你在家裡就不能老老實實待著?這次回來說是歸鄉養病,可你算算你老老實實呆了幾天?莫非這徽州府沒了你,太陽就從西邊升起來了?我就不信,你要是撂開手不管這件事,姚府尊堂堂知府,什麼事都要找你?”
話音剛落,汪道蘊就只聽得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官人,姚府尊來了!”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汪道蘊頓時有些臉色呆滯。尋常進士出仕要當到知府,少則六七年,多則十幾年,甚至有些倒黴的傢伙一輩子都熬不到這一層級,故而對於要被尊稱為老公祖的府尊親臨,他縱使滿肚子火氣,也著實沒法說什麼,只能在汪孚林那偷瞥過來的目光中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
“看什麼看,我還能攔著你不去見府尊不成?我和你一塊去!”至少他得聽聽,汪孚林到底和這位姚府尊商量在什麼!料想姚輝祖也不至於把他這位進士的爹給硬趕出去,守口如瓶這點道德他還是有的。
儘管是管轄徽州這一府六縣所有百姓的知府,但姚輝祖今天出來卻顯得非常低調,若不是轎伕對門上表明身份,如今在汪家姑且充當門房的王思明很難相信,那個做兩人抬小轎來的中年人便是徽州知府姚輝祖。而姚輝祖對於汪孚林這座縣后街上的蝸居顯然也早有耳聞,一進門先往二樓打量了一眼,見那美人靠的位置都不見人,他這才收回目光,隨即就注意到廳堂那兒有兩個人迎了出來。
後頭那個他自然很熟悉,正是汪孚林,但前頭那個就有些陌生了,不過年紀約摸在四十左右,容貌和汪孚林很有幾分相似來看,他就覺得這很可能便是傳聞中那位很不牢靠的汪父——當父親的丟下一屁股債號稱在外行商做生意,結果生意賠本給縣令做門館先生,而後又和其他師爺鬧得幾乎呆不下去,這才被兒子接回來,欠債也被兒子全部還清——他倒是很羨慕汪道蘊能有這麼個年紀輕輕就官商兩道都能趟平的兒子,只可惜他沒人家的運氣。
果然,兩相廝見之際,姚輝祖聽到汪孚林果然介紹那是父親汪道蘊,他便客客氣氣打了個招呼。而託了兒子的福,只是秀才的汪道蘊也不用行大禮拜見,長揖之後就算是見過了。寒暄過後,姚輝祖就言歸正傳道:“世卿,今日府衙那邊告示一出,之前婺源和休寧那場大亂也算是有個交待。我這會兒過來,是婺源那邊又有些風聲,我想著橫豎無事。你這家中我還從未來過。就突然起意來了。你不會嫌棄我這不速之客吧?”
這藉口之拙劣,就連汪道蘊也忍不住心中犯嘀咕,更不要說汪孚林了。堂堂府尊要過府小坐,哪家不會將其當成座上嘉賓,這該有的排場總該做足的,哪有像姚輝祖這樣偷偷摸摸兩人抬小轎,總共就兩個轎伕,連個隨從都沒有就這麼來了?而父子倆對視一眼。面對婺源這兩個字,不由得全都生出了某種不那麼好的聯想。
小北可不就應該是在婺源?
汪孚林再不遲疑,笑著就請了姚輝祖到廳堂。然而,發現這位知府踏足其間之後,竟是左右環顧了一下,顯然對這前後都有門的地方不那麼滿意,他見微知著,當下就開口說道:“姚府尊第一次到家中來,若不嫌簡陋,就到二樓我書房小坐片刻如何?雖說沒收藏什麼好東西。但我那綠野書園置辦書的時候,也蒐羅了一些珍本典籍。聞聽姚府尊乃是愛書之人,可得幫忙品鑑品鑑。”
姚輝祖本就想找藉口換地方,聞聽此言立刻從善如流地答應。可是,等他和汪孚林來到書房時,正要坐下卻發現汪道蘊竟也跟了進來,登時有些錯愕。見汪孚林也一樣頗為尷尬,他正想開口暗示一下汪道蘊,卻不想這位自己心目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汪家父親竟是咳嗽了一聲。這時候,他就只見汪孚林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府尊若是說別的地方有什麼事,家父當然是不感興趣的,可府尊剛剛提到婺源……唉,實不相瞞,之前吳縣尊逃過一劫的那一次,是我和內子帶人親自去的婺源,為防吳縣尊回城,還有那幾個殺手押回去時有什麼不測,內子就帶著兩個人留下了,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姚輝祖登時為之瞠目結舌。儘管他也聽說過,汪孚林娶的是從前的歙縣令,後來的徽寧道,如今的戶部員外郎葉鈞耀之女,據說葉家姊妹早年間還把汪家當成自己家那樣隨便串門,夫妻感情很好,那是毫不奇怪的。可他沒曾想汪孚林竟然連出遠門去婺源的時候也還帶著妻子——就算他是張居正的心腹黨羽之一,可隔開這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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