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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但那個黃天仁看上去顯然不止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巡檢司是真不知情,還是與佛郎機人有所勾結,那卻很不好說。我提早一步就派陳阿田去提調司了,他懂粵語,又帶著我的信物,交流不至於有問題。不過為了確證事情是否如我所想,我們先去望德聖母堂!我對陳阿田說過,讓他去那裡和我們會合。”
儘管汪孚林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去望德聖母堂,但疑惑歸疑惑,知道兵貴神速,眾人當下隨著汪孚林調轉馬頭,根據之前來時的方向尋了過去。當到了地方下馬時,透過大門,眾人能夠看到裡頭已經空空蕩蕩,分明這時候禮拜已經結束了。
看了一眼面前這座不大起眼的望德聖母堂,汪孚林淡淡地對其他人解釋道:“在這濠鏡一畝三分地上,提調、備倭、巡檢三司固然各司其職,但我偏偏不找他們,卻要會一會天主教耶穌會的人。走吧,我們進去找這裡的主人!”
別說陳炳昌滿頭霧水,就連跟著汪孚林多年的趙三麻子,也是滿臉茫然。天主教?那是什麼?還有什麼耶穌。怎麼從來沒聽過,是好吃的酥嗎?
此時禮拜已經結束,望德聖母堂中已經只剩下兩個黑袍司鐸以及正中那個身穿紫紅主教袍子的老者,正是主教賈耐勞。正如汪孚林之前猜測的那樣,他的葡萄牙名是梅爾吉奧?卡內羅,賈耐勞三個字正是卡內羅的音譯。比較符合明人的語言習慣。他自從來到澳門,並在澳門教區正式成立,成為主教之後,就預設了賈耐勞這個名字。此刻,看到汪孚林這一行人進來,他本能地審視了一下這一行人。
他在這裡已經整整居住了八年,不但學會了粵語,也能說一口頗為像樣的官話。正是在他到任之後,耶穌會建立起了培養傳教士的聖保祿修院。開始進行中國化程序。發現來的這些人中,為首的那個雖說年輕,卻自有一番卓爾不凡的氣勢,他立刻阻止了要上前喝問的兩個司鐸,非常和藹地主動迎上前,用粵語問道:“萬能的主保佑你們,請問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請問,是賈耐勞主教吧?”汪孚林沒有回答。而是同樣一個反問。見對方微微一愣後點了點頭,他便直截了當地用官話說道。“我是廣東巡按御史汪孚林。”
賈耐勞登時一顆心猛地連跳數下,第一反應便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是葡萄牙人,儘管來到澳門之後,這裡已經完全安定了下來,可他也沒少了解葡萄牙人到明朝那些年的歷史。葡萄牙人自從來到明朝之後。先是硬碰硬,遭遇重挫後就開始用迂迴接觸的方式,最成功的一次甚至接觸到了大明正德天子,但後來就因為皇位更迭而遭到排斥,那位曾經哄得正德皇帝心花怒放的葡萄牙人也被遠遠流放。此後。葡萄牙人夥同倭寇肆虐整個明朝東南以及南面沿海邊境,但卻在最終軍事對決全面潰敗。
正是在這樣的教訓之後,葡萄牙人才學乖了,用迂迴手段租借了澳門,而且出兵幫明軍打叛亂的水兵,幫明軍剷除海盜,一副好幫手的模樣。即便如此,他們也一度在澳門進行過挑釁和反撲,卻又在明軍壓境的強大壓力下再度縮了回去。而在一次次的失敗前後,葡萄牙人沒少和大明官員打交道。
而這每一次,都是他們透過中間人前去拜會,卑躬屈膝向那些官員表示臣服,同時送上大筆銀兩賄賂,但除卻直管濠鏡的香山縣令,收受賄賂允許他們在此居留的海道副使汪柏,幾乎沒有高階官員在非衝突時期來見他們這些葡萄牙人!這八年他在積極學習粵語和官話的基礎上,也對廣東的地方官進行了深入瞭解,所以他當然知道廣東巡按御史這六個字代表著什麼。可以說,這是明朝皇帝放在廣東的眼睛,是非常重要的官員!
然而,在緊急思量之後,賈耐勞還是決定,暫且有限度地相信對方的話:“請問大人到這裡來有何貴幹?”
“我奉朝廷之命前來看一看,濠鏡的佛郎機人是否誠實守法,是否有拐帶、欺騙、走私等等不法之事。”
賈耐勞到澳門的時候,葡萄牙人已經在一次一次遭到沉痛打擊後徹底服軟,至少在租金和稅賦方面一直都是全額繳納,再也沒有拖欠,更不敢挑釁明朝官府的權威,所以他對於汪孚林此時的言語著實有些緊張。可以說,這個教區是他一手打造的,他當然不希望在自己手裡覆滅,要知道,澳門教區是遠東的橋頭堡,負責的是中國、日本、朝鮮以及中南半島的傳教。這是耶穌會在遠東拓展天主教信仰的中心,不容有半點閃失。
哪怕眼前的人可能是假冒的,他也不得不重視。而且,在和汪孚林這簡短的對話中,他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確確實實是一個來自中國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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