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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猶豫片刻之後,再次揭開之前下人奉上的茶水蓋子,直接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書桌上寫了幾個字。
就在這一次出京去迎接趙老夫人的時候,除卻弄清楚了真定知府錢普那倒黴的轎子風波,他讓劉勃等人四處去逛,還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聽到了另外一個在民間被某些人私底下傳說的小道訊息。相比單純的轎子違制風波,另外那個訊息對於當事者雙方的名譽,那全都是如同毀滅似的打擊。
果然,他一寫完,手腕就被張居正死死抓住了。面對那彷彿能夠吃人的目光,他非常鎮定自若。
“元輔和遼東李大帥,有的是公義,而不存在所謂私底下的交情,因為提拔李大帥的是高新鄭公。而您只是和沿用那些政績斐然的督撫一樣,繼續重用了李大帥。而如果此次元輔明明派了兩個給事中去遼東勘問長定堡大捷,最終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麼外人會怎麼說?記得元輔之前還對我說過,曾參殺人,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也說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您若還不信,可讓廠衛去查。”
張居正頹然坐下。他知道汪孚林前半截話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後半截。讓自己問廠衛,無非是去請馮保追查是否確有其事,甚至事情的源頭。可是,即便是最堅實的盟友,他也沒有辦法張口讓馮保去追查這種匪夷所思的傳聞。
難不成他去憤怒地找上馮保,質問他為何不早告訴自己,外間竟然有妄人敢私底下傳言說,他和慈聖李太后有染?可以想見,萬曆皇帝朱翊鈞既然曾經連轎子的傳聞都聽說過,那麼又會不會聽到過這個更加離譜也更加可怕的傳聞?
“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是,元輔你日理萬機,還請早些休息,保重身體。”
當汪孚林走到書房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心裡對於自己此次下的猛藥,也不禁有少許的愧疚,然而更多的卻是期待。
張居正的最大問題並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所剩的日子不是十年八年,而是短短四年;也不是看錯了張四維,等到內閣首輔竟然落到了張四維這個別有用心之徒手裡,張四維甚至不用自己下場,只要把那些被張居正黜落的人提拔上來放進科道,讓這批人再體會聖意,就足以掀起一股最大的反張浪潮了;而是錯看了皇帝。張居正沒有意識到皇帝心中的憤恨早就到了頂點,也沒有及時預防做準備,也是張居正死後張家敗落的最大原因。
至於什麼民間的反對者……如果沒有最上層的默許和支援,怎麼可能興風作浪?只要看看張居正高壓下,那些最多隻能掛冠而去的傢伙就知道了。(未完待續。)
第九零九章 危險的賭博
“咦,原來各位都在啊?”
看到汪孚林走出書房,發現自己三兄弟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笑嘻嘻沒個正形的表情,張懋修終於忍不住了。他大步走上前去,扳著這傢伙的肩膀就把人給拖拽到了長兄和次兄的面前,隨即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小子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竟然在父親那兒說那種話?”
張嗣修見張敬修沒怎麼理會張懋修對汪孚林的質問,反而在那攢眉沉思,他想到之前那次自己守在書房門口時,聽到的那番和警戒程度截然不同的對話,他終於意識到了一點什麼,當下遽然色變,瞪著汪孚林便低喝道:“你和父親難不成是在演戲?”
到底是有過一次經驗的人,沒那麼好騙啊!
汪孚林見張嗣修這聲音比張懋修還低,僅僅只夠他們這四個人聽清楚,他就不由分說,直接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繼而沒好氣地說道:“噓,小聲點!你們三個在這裡守著,明明是不想讓外人聽見我和首輔大人都說了些什麼,這會兒如此大聲,不是明擺著洩密嗎?這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我上次就說過,知道得越多,越容易睡不好,你們何必刨根究底呢?”
張敬修和張懋修不禁又氣又惱地盯著汪孚林,心底卻有些驚駭。他們在外頭聽著裡頭汪孚林慷慨陳詞,已經覺得心情夠複雜了,如果按照張嗣修的話,這還不是汪孚林和張居正談話的真正內容,他們還在說別的,那代表什麼?代表這件如今在朝中議論紛紛,彷彿人人都在關注的事情,相比汪孚林和張居正真正關注的重點還有一定的距離,代表張居正竟然可以因為那件更加隱秘的事,就接受汪孚林所提的對遼東之事的措置方案!
“世卿,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這人真是……可靠那是真可靠,但就是特別愛賣關子!”
張懋修代表兩個兄長對汪孚林做出了最嚴肅的批評,但終究還是沒有刨根問底。他依舊攬著汪孚林的肩膀,用非常熟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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