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部分(第3/4 頁)
,是自己已經清洗過兩次科道,此次更是不惜把一群新進士給填補到了都察院試職御史,可仍舊有人為了求名而不擇手段。他躊躇片刻,就對張敬修和張懋修點了點頭,見兩人手忙腳亂把躬身不起的汪孚林給拉了起來,他就開口說道:“要說此次都察院各道都進了新人,唯有你廣東道最多,而你這個掌道御史如何盡職盡責,卻也是有目共睹。然則各人心性不同,就算有人急功近利,卻也和你無關。”
“但是……”
這時候,就連張懋修也品出了滋味來,立刻幫腔道:“世卿,爹往日見人我不知道什麼樣子,但我知道,肯定沒人像你這樣特地上門請辭的。又不是你的錯,只不過是你被急功近利邀名的人鑽了空子而已。”
張敬修也開口說道:“就是三弟說的這個道理,你這要一請辭,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王繼光這種人,你以後死死盯著就是了。”
張居正見汪孚林默不作聲,正尋思汪孚林難不成是想要把那王繼光踢出都察院,可就在這時候,外間卻有人通報,說是馮保代李太后來探病了。這下子,誰也顧不上汪孚林了,等到張居正在屋子裡見了馮保時,張敬修和張懋修這才發現,汪孚林不知何時竟是趁亂走了人。一想到這位很有可能回家就去寫奏疏請辭,兩人對視了一眼,最終張敬修就看向了張懋修。
“三弟,你說話做事比我圓滑,你去一趟汪家,再勸勸汪孚林,千萬別做什麼上書請辭的傻事,我去爹那看看。”
對於這麼一個任務,張懋修雖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出了大紗帽衚衕的汪孚林,卻輕輕嘆了一口氣。雖說是王繼光而不是自己上書彈劾的孟芳,但人是他廣東道的,王繼光那德行,等閒自然不會攀咬他,可萬一把他給賣了呢?與其讓人到時候懷疑是他故意把東西丟在案頭,引來了如今這軒然大波,還不如他先做出義憤填膺的架勢,先把事情揭出來再說!至於張居正和馮保能信多少,那就不是他能夠保證的事,畢竟,又不是他故意引王繼光偷窺的,這完全是一次偶然事件。
只不過,藉此請辭卻不是一個姿態,而是他真打算做的。有些人那是心心念念要進科道,他卻是恨不得早點抽身出來,如今這個機會可謂非常難得。所以,出了張府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回轉都察院。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不少御史都開始回家,但他知道左都御史陳瓚老爺子卻不是準點下班的人,此刻匆匆來到正堂時,果然發現人還在,可行禮過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便被這位老爺子搶在了前頭。
“有些話你不必說了,我心裡有數。”陳瓚把汪孚林的話給堵了回去之後,他就淡淡地開口說道,“你之前質問王繼光的話,已經有人傳到我這裡了,我本來就覺得有些奇怪,被你這一問之後,我心裡就清楚透亮了。不外乎是有人不知道從哪裡剽竊了你的奏疏,然後搶在前頭上了求名而已,這在都察院又不是沒有先例,只不過你不像那些吃了虧之後選擇當啞巴的,沒有息事寧人而已。此事到此為止,我會把王繼光調出都察院,你不用管了。”
什麼叫我也不用管了,老爺子你也太專橫了,我還沒把話給說完呢……
儘管對陳瓚一大把年紀卻還能有這樣敏銳的嗅覺非常佩服,但汪孚林哪裡會讓王繼光這麼容易就被趕出都察院——要是那樣的話,這位將來豈不是搖身一變就能以受害者的姿態見人?他幾乎是撇下陳瓚,一個箭步先轉到了門口,見是都吏胡全親自守著,這會兒臉上還露出了莫名驚詫的表情,他便衝著這個早就投靠自己的吏員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才回到了大堂中,從容不迫地拱了拱手。
“總憲大人,我之前既然只是質問王繼光,而沒有揭出此事,便是因為沒證據,而且這種事一旦鬧大,都察院又會被頂到風口浪尖上,那又何苦?相反,倒是我從前就立誓不入都察院,這個掌道御史說實在的也當得名不正言不順,趁此機會,總憲大人提出把我轉調他處,這才是正理。”
親自在門外看守的胡全聽到這裡,那簡直是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陳瓚這個左都御史都願意親自給汪孚林做主,把王繼光給拿掉,汪孚林非但不領情,竟然還要陳瓚將自己轉調他處?一想到自己之前因為侄兒的事情去求汪孚林,結果還得罪了湖廣道掌道御史秦一鳴,如果汪孚林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那麼他就虧大了,他登時只覺得心裡又氣又急,偏偏就在這時候,他又聽到汪孚林開口說了一句。
“我剛剛去大紗帽衚衕張大學士府探望過首輔大人,也轉達了這一層意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