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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軒方才醉眼朦朧地說道:“我這次是挪窩給人騰位子,知道繼任的是誰嗎?呵,是王崇古的兒子,王謙。”
汪孚林本來就在琢磨,雖說是六年久任法未必適用於所有去當縣令的進士,可程乃軒就算有個岳父是未來閣老的熱門人選,也不至於這麼快被調回來,卻原來是被人相中了位子!要說天下有的是富庶的地方,為什麼王崇古給兒子相中的竟然是程乃軒的地盤?
程乃軒見汪孚林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他便呵呵一笑,隨即直接斟滿了一杯,爽快地一飲而盡之後,這才聲音低沉地說道:“那條渠還沒最後完工,我離任的時候,一幫鄉紳百姓硬是起了個名字叫程公渠,剛把我弄進了名宦祠,王謙就已經去上任了。當然,給我的補償也看上去很厚道,六科廊戶科給事中,聽上去夠意思吧?雖說不如你直接就是掌印,而且給事中的品級只有從七品,但對我一個三甲進士來說,似乎已經不錯了……可我一點都不想當言官,小爺我不喜歡噴人!”
我又何嘗喜歡噴人呢?
汪孚林一下子抿緊了嘴唇,然而下一刻,他就奪了程乃軒手中的酒杯,繼而淡淡地說道:“你真的不想當這個給事中嗎?”
“廢話,科道這種角色,看似很風光,可大多數時候都是仰人鼻息,想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十有**就會被打壓……我寧可再放一任縣令!”
見程乃軒聲音已經大了不少,汪孚林直接抄起旁邊的摺扇就拍了一記這傢伙的腦袋,緊跟著才若有所思地說道:“等等看吧,興許有機會。”(未完待續。)
第七九零章 小皇帝的西苑奇遇
萬曆皇帝朱翊鈞,這一年十五歲,大婚的事情早在今年就已經有訊息傳出,日子定在了明年,如今整個京城周邊正在選秀。儘管十六歲對於民間男子來說,也不算是很早的婚齡,但對朱翊鈞來說,成婚就意味著成年,成年就意味著親政,而親政更是意味著,他不用在和母親慈聖李太后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不用每日早上連想要睡個懶覺都難能,天還沒亮就被太監從床上拖起來讀書。
但與其說是他痛恨太過嚴格的母親,還不如說是畏懼這樣一位母親,相形之下,一年到頭病弱的時候居多,屋子裡更多的是藥香,而不是書香墨香的仁聖陳太后這位嫡母,更讓他覺得親切。對於父親隆慶皇帝,他已經沒什麼印象了,父親也從來都沒怎麼管教過他,嫡母陳太后也是一見他就歡喜,什麼都由著他,可母親李太后卻不同。這五年來,母親生活在乾清宮,和他朝夕相處,卻是連個笑容都很少見,成天就是不許他做這個,不許他做那個。
當然,朱翊鈞也知道李太后擔心的是什麼。母親曾經當面毫不留情地當面對他說過,正德皇帝朱厚照登基的時候年紀太小,卻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於是鬧出了劉瑾等八虎橫行,最終絕後;而英宗皇帝也是幼主登基,偏寵王振,於是出了土木堡之變,朝中老一輩的勳貴底子幾乎一掃而空,等到復辟之後痛改前非,這才有了一段休養生息的時光。他身為皇帝。就要以從前的史實為鑑。
就因為這個緣故。李太后對他身邊的內侍監察極嚴。再加上馮保直接在他身邊放了人,於是,但凡他身邊的太監被抓住一丁點小辮子,那麼輕則被撤換,重則直接被趕到南京又或者皇陵司香,對此,他也就習慣了凡事小心謹慎,只抓牢心腹的寥寥數人。其餘人的死活則是顧不上了。
畢竟,跑到文華殿去看熱鬧這種事,他也只能偶爾為之。
故而,趁著這些日子,李太后常常去看正病著的陳太后,朱翊鈞便抽空跟著幾個太監溜到西苑去玩——儘管他這個皇帝還未親政,要動用什麼樣的開銷,張居正也好,其他官員也好,全都是勸諫連篇。所以西苑的整修一直都很艱難。
畢竟,自從嘉靖皇帝后半輩子大多住在這裡。極度厭惡此地的隆慶皇帝登基後就再也沒去過,西苑也一度荒廢。他只能私底下授意偷偷調到西苑去負責整修的孫海,於是太監們從內庫的帳上偷偷地小打小鬧,總算是清理出了一些能夠賞玩的地方。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沒敢全都瞞著李太后,這散心也並不是每天都能如此,十天裡頭能抽出一個白天過來玩就不錯了。
此時此刻,徜徉在這塊傳說是當年燕王府的地方,朱翊鈞心頭自然輕鬆。沒有李太后時時刻刻盯著,沒有張居正時時刻刻管著,也沒有馮保神出鬼沒地現身,端著笑臉教導他要如何如何,只有凡事都順著他的內侍。當他一路散心慢走,最終來到了一處八角亭的時候,就只見早有酒宴備辦整齊,菜色琳琅滿目,較之在乾清宮時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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