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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
而汪孚林當然也不知道。但因為更清楚現在以及將來數年間,朝堂上的固有格局,因此他對於御駕親臨的萬曆皇帝,反而沒有太多的忌憚,同時也談不上多大的敬意。如今已經有人在鼓吹什麼萬曆中興了,可這和小皇帝有一毛錢關係嗎,那分明是張居正以及一大批官員殫精竭慮的結果!他對萬曆真心沒啥好感,這位小皇帝親政之後清算張居正一黨,而後又搗騰了萬曆三大徵,還因為國本之爭幾十年不上朝,想想真是白瞎了這麼多年的精英教育!
既然懷著這種大逆不道的思想,和幾個因為如此近距離在皇帝面前表現機會,激動得臉上都有些潮紅的科道言官相比,汪孚林就顯得分外引人矚目。論理他在所有人當中是最談不上資歷的,也是年紀最小的,可偏偏一臉的從容,尤其是當幾個科道言官開始輪番痛斥,就差沒把他在遼東那番舉動說成是禍國殃民的時候,他也只是不急不躁,神情自若站在那裡,彷彿很有一種唾面自乾的自覺。
能夠官當到閣老尚書一級的大臣,對於科道言官大多好感有限,除非那是自己物色的嫡系,專職噴別人而不是噴自己的。而今天在場的這幾個人,每個人都知道今天來的那幾個屬於都察院中的獨立人士,也就是說沒黨沒派,出了名不受拉攏的。所以,見汪孚林如此淡然若定,他們也都在心裡把對這個年少進士的評價提升了一個臺階。至於朱翊鈞,沒怎麼見過御史當面噴人的他就不這麼看了,畢竟這一面倒的熱鬧實在有些讓人失望。
就在他有些無趣地暗自忍下了又一個哈欠的時候,幾個輪番上陣的御史彷彿有點累了,竟是停歇了片刻,而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之前行禮拜見之後就再沒有聲音的汪孚林終於開了口。
“各位御史大人說了這麼多,總算有點口乾了吧?既然這樣,那就休整休整,等我說完了再戰。”看到有人遽然色變,立時三刻就要反擊,汪孚林哪肯給人這個機會,一下子提高了聲音,“我只想問,幾位當中誰去過遼東沒有?誰見過遼東邊牆附近聚居的軍民是怎樣一個生活境況?誰又見過除了之前剛剛被寸磔的王杲之外其他的女真人?既然都沒有,口口聲聲臣以為,臣認為,這天下九邊之一遼東最緊要的軍國大事,就是你們可以主觀臆測的?”
那一瞬間,已經有些後悔今天來旁聽的朱翊鈞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才對,勢均力敵才有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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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八章 交鋒之後的圖窮匕見
一直靜靜在那裡聽著幾個科道言官引經據典往自己身上扣帽子,彷彿自己就是十惡不赦禍國殃民似的,汪孚林牢牢按著胸口那團憋火,一點一滴記下這些人話語中的漏洞,此時此刻連續四個反問把皮球踢了回去,他便立刻趁勢進擊。
“在遼東巡撫張部院,遼東總兵李大帥上任之前,遼東三任總兵全都是戰死,十幾個巡撫裡貪贓的貪贓,無能的無能,局勢一度糜爛到極點,如今終於戰局穩定,勝仗頻頻,拋荒的田畝也比從前大有減少,軍備也比從前齊整,這是臣在候選期間前去遼東親眼看見的,此前的奏疏上也並不曾諱言,怎麼到別人的嘴裡,就成了狂妄自大,瞧不起遼東文武這一番成就了?然則,長治久安並不代表就不要兼顧從前那些年的遺留問題,你們可知道被擄掠去為奴的人過的什麼日子?”
汪孚林將當初王思明講述的,給王杲做阿哈的那段遭遇從頭至尾講述了一遍,他知道在場這些高官重臣都是心志如同鋼鐵,不會輕易被一兩個百姓的悲慘遭遇打動,而萬曆皇帝生長於深宮婦人之手,被閹宦包圍,也難以對那些悲慘的遭遇有什麼感同身受的體會。所以,他要做的不是說服人,而是從道德層面上打擊那些噴子!而一旦扯下之前那一副溫吞水好性子的面具,火力全開的汪小官人自然就現出了英勇善戰的原形。
“更何況,臣是腦袋一熱就去做這種事情的嗎?不是,是遼東巡撫張部院在廣寧接見時。親**待了招撫女真降人的任務。可世人都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因利益而來投誠,而後又因為瑣事不滿叛去,甚至殺戮官民將卒,甚至割了上官腦袋的那些蕃兵蕃將難道還少嗎?所以張部院在吩咐任務的最初,就曾經暗示過,建州女真王杲所部因我大明兵馬破古勒寨時那點仇恨,很難投靠,不妨從細處入手。臣從廣寧到撫順關這一路上,自然一直都在思量。”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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