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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孚林就是這樣的德行,睚眥必報,媽媽這才嚇得放軟和了,還送了他三百兩銀子,他為了選官,我把自己的體己都送了給他。可從此之後,他就杳無音信,再也沒回來過!”
聽到這份上,之前張家三兄弟只以為是話本戲曲中那些才子捲了**錢財跑路的爛俗戲碼,此刻終於確定,這不是一出苦情戲,而是一出陷害戲,神色就格外不同了,看向張泰徵張甲徵兩兄弟的目光更是帶著幾分探究。而事到如今,張泰徵和張甲徵也意識到,今天本該由他們主導的事情完全偏離了既定軌道。張泰徵也顧不得那許多,直接走上去,先是對張甲徵使了個眼色示意稍安勿躁,緊跟著方才來到了秦三娘面前。
“你付出那麼大代價,心目中的這麼一個良人卻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就沒想過去找他問個清楚,怎會錯認到今天?要知道,汪孚林是兵部汪侍郎的侄兒,很多人都知道。”
“我當然去過汪府,可在門前就被人當成騙子趕走了!汪府的人說,汪公子絕對不會去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不會見我的。而我失魂落魄回去之後,媽媽更是告訴我,有客人說殿試之後不少人對汪公子的名次大放厥詞,可後來首輔大人發怒了,不少說閒話的進士都被髮落到了天南地北,一時無數人噤若寒蟬,我一個弱女子若是還死揪著不放,還怎麼在京師這種地方立足,說不得連命都沒了?媽媽苦口婆心勸我,讓我就只當被一條忘恩負義的狗咬了一口。我原本也想就此罷休,可誰曾想一年多之後,汪公子又在遼東惹出了這樣天大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秦三娘忍不住看了一眼和心目中的良人相貌截然不同的汪孚林,忍不住竟是伏在地上失聲痛哭,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就因為又聽到了他的名字,我那天聽到媽媽說張二公子來了,那是當朝三輔大人家中的少爺,這才不管不顧想要求個公道!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認打認罰,汪公子若要治我誣陷誹謗之罪,便送我到官衙去好了!我瞎了眼,將所有的積蓄和終身託付給那樣的卑劣之輩,我也不想活了!”
盛氣而來興師問罪卻丟了這樣的臉,如果光是被汪孚林等人看到也就算了,可偏偏還有不能得罪的人在場,張泰徵只覺得騎虎難下,後背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張甲徵就更加不濟了,平生頭一次遇到這種下不來臺的事,他只能不住地偷瞥張泰徵,希望長兄能夠幫幫忙。
就在這節骨眼上,汪孚林卻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即開口說道:“秦姑娘起來吧,不用哭了,這又不是到大庭廣眾之下去鬧,誣陷誹謗這四個字我可以暫且不論。只不過,若不弄一個水落石出,這盆髒水恐怕還是得落在我身上。首先,你要證明你自己沒有說假話。”
秦三娘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認為負心薄倖,也不知道日日夜夜咒罵過多少回的那個汪孚林竟然如此寬容,強忍抽泣直起身來,哪怕她操持皮肉生意已經有兩三年,卻仍然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羞恥感:“怎麼證明?”
“很簡單,你可有那個騙財騙色奸徒親手寫的什麼東西?詩詞歌賦的紙箋,什麼都行。”
秦三娘頓時眼睛一亮,立刻點點頭道:“有的有的!我一直保留著幾張,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揭破他的嘴臉!”
“那就好。”汪孚林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張泰徵和張甲徵兄弟,口氣不鹹不淡地說道,“你想來也知道,之前帶你來的這位是內閣三輔張閣老的二公子,旁邊這位呢,就是他的大哥,只要他們肯幫忙,讓人憑著筆跡去查一查殿試那些進士,那不是輕輕巧巧就能把那個負心人給找出來?在我想來,會試之後那樣躊躇滿志,殿試之後卻氣急敗壞,一定是對三甲的名次不大滿意,又覺得我這個三甲傳臚不夠格,肯定是去歲的三甲進士無疑。而且很有可能姓王或者黃,如此一來,目標已經很小了。他說表字德玉,未必是真的,但表字裡頭很可能有德,又或者玉字,只不過找找他們的筆跡而已,我想兩位張公子應該不會拒絕仗義幫忙吧?”
張泰徵冷不丁想起之前明明是自己先出手,卻被汪孚林坑了,成為樓外樓股東的那一次,再聯想今天這遭遇,忍不住在心裡哀嘆事不同而理同。如果不是有張敬修三兄弟在場,他們勉強還能設法斷尾求生,丟下秦三娘全身而退,可現在是顯然不可能了,還要被挾持去做這種被父親知道要被打得半死的事!他瞅了一眼張敬修張嗣修和張懋修,很希望這三人能夠知道輕重,可三人卻你眼看我眼,竟然沒有一個人出口阻止。
“怎麼樣?兩位能夠為一個弱女子出頭而找我興師問罪,就沒膽量給人一個真正的公道?要是這樣,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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