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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不成軍,有的被生擒,有的則躺在地上死活不知,他這才衝著那來歷不明的年輕人說道:“多謝義士相救!”
“吳縣尊,自我介紹一下,初次見面,我是歙縣松明山汪孚林。應該是我說請別怪我來遲了才對,雖說早就訪查到婺源有不少訟棍和鄉間豪右串通一氣,想要藉著這次夏稅絲絹紛爭大鬧一場,我也早早囑咐了人在婺源盯著一點,卻沒想到別人竟然把調虎離山之計用到了你身上,甚至還想趁亂要你的命。你之前被人關起來的時候,因為發現的人只有兩個,一個留著跟到了那山洞,一個去通風報信,所以我直到這時候才趕過來。”
面對那一隻伸出來扶自己的手,吳琯頓時有些發愣。他上任的時候,正值汪孚林名聲最大的時候,而後甚至在歙縣衙門中手刃太湖巨盜,他卻因為是婺源縣令,距離府城太遙遠,始終緣慳一面,沒想到會在今天這個場合遇上。遲疑片刻,他終究是搭著對方的手站起身來,隨即也顧不上滿身塵土狼狽不堪,直截了當地問道:“聽說汪公子此次主張夏稅絲絹紛爭宜緩不宜急,和歙縣薛縣尊意見相左,今天又出現在這,卻是比我這婺源縣令更加耳目靈通。”
“吳縣尊畢竟不是本地人,縱使深受婺源子民愛戴,但你不可能時時刻刻走遍婺源,三班六房又都是本地人,不可能完全背離本地人的利益,所以你能夠知道的情況就終究有限。”汪孚林不太在意吳琯言語中流露出的疑忌,聳了聳肩後就直截了當地說道,“婺源縣城那邊只怕亂子不小,吳縣尊是打算到徽州府城請援,還是就此回去?”
看到汪孚林那些隨從把蒙面漢子全都一一綁了,正在忙著施救那幾個護送他的差役,吳琯在沉默片刻後就收回了目光,斬釘截鐵地說道:“自然是回婺源!我雖說只是一介書生,但既然是一縣之主,哪有撂下滿縣子民自己跑去府城求救的道理?”
“哪怕回程路上也許還有這樣的險惡情形?”
吳琯這時卻神情凝重了起來。他又不是那些上馬治軍,下馬管民,文武雙全的進士,他固然會騎馬,但武藝卻稀鬆平常,這幾個差役也只不過有點蠻力而已。算不上好手。雖說剛剛遇險是因為被人下藥,可如若再遇到那些一心想要自己命的人呢?突然,他看了汪孚林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只要我一路不再停留,不飲不食,哪怕遇人攔截。只要在這條往婺源縣城的官道上,我表明身份,自然有的是百姓肯護送我!婺源縣雖有奸民,但也不少義士!”
汪孚林本想激吳琯主動開口向自己借兩個人,可聽到這位婺源縣令如此擲地有聲的回答,他不由得笑道:“好一個婺源不少義士!吳縣尊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和你打官腔,我的人借給你四個,你不要拒絕。這不止是為了防止路上有什麼萬一,也是為了進城之後也可能會遇到突發狀況,多這幾個人護送你到縣衙,那就不會有問題了。想來有吳縣尊這樣的縣令,婺源亂不起來,我就不去婺源了,得趕緊折返府城去看一看。”
吳琯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被人救下。而後汪孚林還主動派人護送他回縣城,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毫不猶豫地拱了拱手謝道:“今日之事。多虧汪公子高義了,但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回婺源去。可我之前這些人在茶攤被人迷倒,馬匹可能都被人帶走了,能否借我幾匹馬?”
“我只能借你自己一匹馬。”汪孚林見吳琯還要說話,卻擺手說道。“不是不肯借你,是婺源距離府城兩百多里路,我雖說備了空坐騎,但一路換馬疾馳回去也耗費很大,再者。你帶的四個人醒過來之後,能不能跟著你趕回去還不好說,你是縣令,一時手腳無力要人保護沒關係,他們若是不能保護你,卻還要人分心,你帶著他們不是平添累贅?另外,這幾個要殺你的人眼下來不及押回婺源縣城去,總得需要人看著他們。”
儘管不大情願,但吳琯不得不承認汪孚林說話有道理。果然,等到他那四個隨從救醒,其中兩個人就是因為迷藥太深和他一樣手足無力,還有兩個恢復較快,當下他也就不再遲疑,先是上去扯下幾個殺手的蒙臉黑布,將他們的容貌牢牢記在心裡,緊跟著就帶上汪孚林借給他的六個人,立刻踏上了歸途。
他這一走,汪孚林看著地上那幾個五花大綁的蒙面殺手,還有吳琯那四個滿臉侷促的隨從,知道他們是從婺源縣衙三班差役中挑選出來的,突然笑了笑:“雖說吳縣尊這次遇險,看似只是有人在路上設計了翻車堵住官道,又在路邊擺茶攤下藥,但吳縣尊心急如焚趕去府城,如若沒有人攛掇,未必就會耽擱那片刻功夫歇腳喝茶。所以,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們跟著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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