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算算前世的年紀,他收這麼個養子勉強也不算不像話。如今金寶能夠擺脫那個狠毒狡詐的兄長,而他也能夠解脫被人戳脊梁骨的境地,今天這一場,可說是名副其實的雙贏!而且,那至今尚未謀面的父母雙親,他今後肯定要辜負他們對兒子在科場上不斷前進的殷切希望了,他就幫他們養好教好金寶當補償吧。
八股文那玩意和他犯衝!
“別哭了。”見遙�老擄諞丫�誨κ�艘淮篤��翩諏直惆參啃〖一鐧潰�骯�サ氖亂丫��チ耍�兇雍捍笳煞潁�骱沽餮�渙骼帷!�
主位上的謝廷傑面對群情洶湧的歙縣生員們,並沒有立刻出聲彈壓,然而,因為距離的關係,他也聽到了汪孚林安慰金寶的話,一時神色更加微妙。就在這時候,他看見外間一人快步進了明倫堂,赫然是自己的一個隨從。此人沒去理會吵嚷的生員們,徑直上前稟報道:“大宗師,歙縣葉縣尊來了!”
從前兩榜進士登科之後,第一等當然是入翰林,第二等方才是留京在六部都察院等觀政,最差的才是出為一縣父母官。但自從嘉靖之後,京官清苦,翰林散館之後熬資格出頭,升官慢得令人髮指,油水就更別提了。反倒是出為縣令的,不幾年升為知府分守道分巡道比比皆是,至少家資豐厚,反倒讓那些京官同僚羨慕。只不過,歙縣縣令葉鈞耀得到這個缺亦是運氣,前任縣令房寰年初丁憂出缺,他上任至今不到區區四個月。
縣令是正七品,監察御史也是正七品,可官場上的高低從來不是光看品級的。別說分管南直隸督學的巡按御史回朝之後,按例多半是升任正五品的大理寺丞,升官猶如坐火箭,就是憑著謝廷傑科場前輩的身份,葉鈞耀少不得擺足了下官晚輩的謙卑,腰彎得要多幹脆有多幹脆。而對於生員們齊齊躬身施禮,稱一聲老父母的時候,他則是笑容可掬虛託一把,須臾便把目光放在了汪孚林身上。
但這樣的注視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對行禮的汪孚林微微一頷首,隨即就收回目光,痛心疾首地說道:“大宗師,我自從上任以來,雖不敢說事無鉅細,全都面面俱到,但也是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懈怠,至於儒林之事更是力持公正,誰知道竟有居心叵測之輩,指我縣試取士不公!徽州一府六縣,我歙縣無論財賦,還是士林,全都是六縣之冠,如今遭此汙衊,實為我歙縣文林之恥,請大宗師明察秋毫,為我歙縣文林正名!”
聽到這裡,汪孚林對這位知縣大人的用詞功底著實歎為觀止!這位初來乍到,竟直接把他汪孚林一個秀才的事提升到關係整個歙縣士林的事,隱隱之中更是點出,這是徽州府其他五縣對歙縣生員的汙衊和打壓。他不清楚今天若不是自己用金寶的事扭轉不利局面,這位老父母會不會如此當仁不讓地出面,可現如今既是有一縣之主如此表態,他總算可以平安退場了!
於是,他也不管依舊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汪秋,悄悄拉了金寶一把,扯著這個不明所以的小傢伙起身,悄然退往了一邊。
哪怕到現在他還不明白這檔子事背後有怎樣的黑幕,可絕不只是為了算計自己一個小秀才這麼簡單,這已經很明顯了。接下來是神仙打架,他這小鬼避開遠一些好,否則是當炮灰的命!
這會兒眾目睽睽之下,焦點無疑屬於謝廷傑這個督學御史,以及葉鈞耀這個歙縣知縣。四目對視之間,兩人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只有眼神和表情的變化,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大約片刻,最終謝廷傑便長長吁了一口氣道:“也罷,葉縣尊與我同去徽州府衙,了一了此事!”
“多謝大宗師高義!”
葉鈞耀登時喜上眉梢,立刻虛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而,在他那熱切的目光之下,謝廷傑先走了幾步,隨即才扭頭看了一眼地上一團爛泥似的汪秋,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惡:“葉縣尊,此人不忠不義不仁不孝,兼且滑胥刁狠,偽造公文印信,又苛虐親弟,著實可惡,就交給你歙縣法辦了!”
葉鈞耀立刻從善如流地點頭道:“大宗師且放心,下官立刻讓人將其看押!”
謝廷傑又想去找汪孚林,發現人竟是不在,他愣了一愣,方才意識到恐怕退到生員當中去了,便微微笑道:“嗯,歙縣附生汪孚林,宅心仁厚,孝義雙全,很不錯!”
聽到謝廷傑就這麼先往外走了,葉鈞耀這才想起正主,可他抬頭一看,同樣只見滿目青色圓領遙�潰�皇奔涓�菊也懷鋈耍��壞冒汛聳孿確畔攏�⒖譚願郎肀咭桓鏊媧影淹羥鐧氖慮榘旌茫�婕床鉸拇掖業刈紛判煌⒔莧チ恕�
對於他來說,這趟前去徽州府衙打擂臺,遠比剛剛明倫堂的這場大戲要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