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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來事情太多,堂尊暫時沒再提起,但想來堂尊一定會站在我歙縣百姓這一邊!”
在趙五爺看來,做成這件事,那日後鐵定是要進名宦祠的,他就不信葉鈞耀會一直拖著!
事到如今,汪孚林已經猜到了事情緣由,簡直哭笑不得。他還算得上是受牽累,可據他對葉鈞耀的瞭解,這位縣尊恐怕是完全壞在那張太會說道的嘴上!敢情是他上任之初大放豪言壯語,被人當真了,這才想方設法要拿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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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必須站隊選陣營
金寶雖說年紀小,居中傳遞訊息卻不含糊,條理清楚,主次分明。葉鈞耀用了兩天這個聯絡員,對自己靈機一動想出瞭如此好計,他簡直得意極了。
所以,今天金寶向他稟報,說是汪孚林已經將劉會安置在了歙縣學宮,將會設法在衙門的吏役中間展開分化拉攏行動,儘快把賬面虧空之事解決,他想到這兩日民間大讚他這個縣令雷厲風行,革除了一批危害鄉里的白役,心裡一高興,就讓金寶回去時帶信給汪孚林,事成之後,他將會說動馮師爺,明年給汪孚林留一個增廣生的名額。
之所以不是今年,因為汪孚林今年才剛進學,資歷太淺,增廣生雖說不是廩生,可畢竟算是候補,如果運氣好廩生出缺,也就能夠遞補上去領到廩米。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金寶午後回去,而傍晚時分,汪孚林竟突然投帖請見!
他還以為自己的美意再次被人拒絕,臉上就有些下不來,一見人就不悅地問道:“怎麼,孚林莫非是看不上小小的增廣生?”
什麼增廣生?
汪孚林只覺莫名其妙。他今天見了趙五爺之後,就打著領童生參觀一下歙縣學宮的名義,讓趙五爺這個冒牌童生跟著自己混了進去見劉會。趙五爺和劉會一見,他才知道兩人是真正的老鄉,同是祖籍歙縣巖鎮人,這下老鄉見老鄉,可不是相對唏噓?只不過,趙五爺不像劉會那樣熟知戶房根底,汪孚林當然不會把葉縣尊的窘境隨隨便便說出來,而是以幫助劉會翻盤為由,請趙五爺協助。而從那一番探討之中,劉會吐露出了一條值得深思的線索。
戶房新任司吏趙思成,和徽州府衙幾個掌案往來頻繁,曾經有往府衙那邊謀職發展的跡象。
於是,他為此立刻匆匆趕回縣衙,怎麼如今就扯到增廣生了?既然不明白,他便索性明說道:“老父母是不是讓金寶帶了什麼話?學生才剛從歙縣學宮回來,還沒見過金寶。”
葉鈞耀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他不自然地乾咳一聲,和顏悅色地問道:“哦,那是本縣誤會了。是什麼事情如此要緊,等不到明日金寶傳話?”
當然要緊,因為這關係到小小一個戶房司吏怎敢拿捏你這個縣令的問題!
汪孚林換了個正襟危坐的姿態,認認真真地問道:“敢問縣尊對於歙縣夏稅絲絹一事,有什麼看法?”
這是照搬他之前問趙五爺的問題,而和趙五爺一愣之下吐露真言相比,葉鈞耀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
“夏稅秋糧乃是國之正賦,本縣上任未久,當然一切遵照祖制而行。”
這要是別人,興許就會據此認為,知縣相公這顯然是祖制派,不願意打破從前的舊規,可汪孚林深知這位縣尊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肯定根本就沒有弄清楚什麼狀況。於是,他將程乃軒以及趙五爺處先後得到的夏稅絲絹一事匯總了一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這位一縣之主,著重點出了這是徽州府五縣和歙縣之間,關於歙縣獨立負擔還是六縣均平負擔這筆龐大絲絹夏稅的紛爭。
就只見葉鈞耀的臉上先是一片茫然,繼而是震驚、憤怒、失望、無奈,最終蛻變成了深深的苦惱。
“這麼說來,是本縣剛上任時那番話,讓人覺得本縣是打算把執行了上百年的夏稅祖制翻過來?”葉鈞耀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汪孚林,竟是又有一種罵孃的衝動。然而,汪孚林畢竟不是金寶,他不得不在其面前勉強剋制一點,但已經抓狂了,“就為了這個,他們就不惜弄出來這左一樁右一樁的勾當,意圖挾制本縣,不再舊事重提?該死的混賬王八蛋,根本就沒把本縣放在眼裡!”
見汪孚林不說話,葉鈞耀突然砰地一聲拍在扶手上,惱火地叫道:“不就每年六千多兩嗎?徽商家財動輒幾十萬上百萬,怎為了這點錢還要如此鬧騰!”
汪孚林這下子終於不能裝沉默了。葉鈞耀的出身他也打聽到了,這位出身寧波府頗有家資的大地主之家,從小是家中努力供養他一個讀書,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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