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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和秋楓十一二,金寶八歲,在今日老少不一的生員中,這無疑是極其年輕的陣容。哪怕葉小胖圓滾滾的,五官卻長得無可挑剔,至於汪孚林在內的其他人更是一等一的俊朗標緻。只是一入眼,就連徽州知府段朝宗也忍不住暗自點頭,目光落在年紀彷彿的汪孚林和程乃軒身上,尋思那個才是正主。
眼見自家胖兒子那身材猶如鶴立雞群,葉鈞耀很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第一次覺得女兒死抓兒子減肥是正確的。眼見得葉小胖隨眾像模像樣揖禮,他稍稍按捺了緊張的情緒舉杯飲酒,誰曾想身邊段府尊突然開口問道:“咦,這不是葉賢侄麼?你怎的來了?”
葉鈞耀頓時不幸地又嗆著了。他竟然忘了曾經帶著自己一雙子女拜見過府尊!
就在他只覺今天簡直是來丟臉的時候,就只見葉小胖再次躬身行禮道:“回稟府尊,我聽說今日徽州一府六縣英才盡聚狀元樓,有意前來一睹風采,激勵自己今後好學上進,蟾宮折桂,所以再三央求父親不成,就厚顏混了進來。此事父親一無所知,還請府尊不要怪罪父親。”
段朝宗之前只對葉小胖的身材有印象,其他早就忘乾淨了,此刻見葉小胖不卑不亢口齒流利,胖墩墩的反顯可愛,他頓時笑了。因見主桌其他鄉宦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不明所以,他就笑道:“這是葉知縣家公子。”
聽到身邊眾人或敷衍或真心地給了胖兒子幾句稱讚,葉鈞耀這才終於結束了痛苦的嗆咳,心裡不斷感謝諸天神佛,沒讓兒子丟臉。為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他趕緊再次咳嗽一聲道:“孚林,金寶,府尊和各位老先生都對你好奇得很,你還不帶金寶上前見過各位?”
剛剛用最快的速度教了葉小胖一段說辭,此刻見其過了關,轉眼就輪到了自家父子,汪孚林便帶著金寶上了前。他已經經歷過兩次大陣仗了,這會兒再假裝緊張有些不切實際,因此他當然挺鎮定。和他相比,金寶卻貨真價實地緊張,若不是想到後頭還有李師爺撐著,他興許會鬧出同手同腳的笑話來。
就在這時候,席上突然拋來一句突兀的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真是汪孚林你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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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猜得到的開頭
這會兒底下一樓二樓那詩詞歌賦齊飛的景象暫時告一段落,三樓之上的諸生看到汪孚林這一行六人浩浩蕩蕩上來,其中還夾帶著一位葉公子,一時有些小小的騷動,但隨著這樣一句話落地,整個樓面上出現了片刻的寂靜。緊跟著,各席之上就先後有人霍然站起身。
可誰都沒有李師爺反應來得快。和這些即將赴考的秀才們衣著沒多大差別的他面色一沉,旋即反問道:“敢問這位先生,如果這首詩不是汪賢弟做的,那是誰做的?”
剛剛說話的人位列次桌,乃是一個不到五十的富態鄉宦。見這一樓上來的生員中有人竟敢用這樣的口氣反駁自己,他登時有些面子上下不來,當即冷笑道:“世風日下,如今生員竟連禮數都不懂得了。我這是在問汪孚林,外人胡亂插什麼話?歙縣縣學真是越來越沒規矩,想當年我在祁門縣學的時候……”
程奎本已經站起身來,聽到這問話的祁門鄉宦陳天祥竟是一棒子直接打到了歙縣縣學的身上,接著又自說自話,他登時為之氣急。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背後一股大力給硬生生按得坐了下來。他氣惱地回頭一看,發現是本該與汪孚林站在那邊主桌前的程乃軒,他不禁大驚問道:“你怎麼……”
“噓!”程乃軒不但對程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對其他那些要打抱不平的歙縣生員也做了同樣的手勢,這才壞笑說道,“奎哥,我知道你要說,我和雙木何等交情,怎麼能夠臨陣脫逃,可那裡實在是用不著我啊。你先別急,讓那老傢伙自顧自說個夠,接下來他就要傻眼了!”
吳中明跟著坐下,見那邊陳天祥還在痛心疾首滔滔不絕,他一面示意其他幾個歙縣生員稍安勿躁,一面衝程乃軒低聲叫道:“這時候你還賣關子,快說!”
程乃軒卻依舊沒開口,直到那邊廂老鄉宦的說教暫時打了個頓,他方才眼睛一亮,嘿然笑道:“瞧好,來了!”
“這位老先生剛剛責備我不懂禮數,我也不是不能賠個禮,只不過,隨口臆測我便是歙縣生員,這卻有些好笑了。”李師爺不緊不慢地起了個頭,見陳天祥登時面色一僵,他不等其重整旗鼓,就好整以暇地說道,“第一,我不是歙縣人,甚至也不是徽州人,我是寧國府人;第二,我不是生員,而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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