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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猶如許老太爺的孫輩一般,毫不顯眼。
對比之下,對於自己這一身珠光寶氣蓋過了對面兩人,陳老爺起初倒有些揚眉吐氣,可看到許老太爺閒適自如打過招呼,反客為主向夥計點茶,卻是從茶葉,泡茶的泉水火候等等全都如數家珍,要求細緻,他不知不覺就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自嘲地笑了笑。
“我一個暴發戶可不像你們徽商這般懂生活,再好的茶葉到我嘴裡也喝不出滋味來。”
“我除了喝不慣加了蔥姜以及蜜餞的調味茶,其他茶葉對我來說也都是差不多的味道,喝不出好壞。”汪孚林笑著附和了一句陳老爺,見其臉色立刻和緩了下來,而夥計已經知趣地下去忙活了,他便不緊不慢地用手敲了敲扶手,笑吟吟地說道,“今天請了許老太爺當中人。我便開門見山說話了。陳老爺。不知道你對從武林門到北新關之間湖墅那段區域中。各佔地盤爭鬥不休的那些打行,可有什麼瞭解?”
陳老爺正在琢磨今天該怎麼不丟面子,卻又把汪孚林的嘴堵上,最好再能把自己引薦給浙江巡撫鄔璉,也好替那些秀才疏通一下關係,免得自己從前的投資白費,可汪孚林竟然離題萬里,他頓時有些始料未及。
思量了好一會兒。他乾脆直截了當地答道:“雖說往日他們也給我做過事,但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傢伙,我也就是用的時候派人過去知會一聲而已。聽說當初汪公子你還跟著凃府尊進過北新關,還收服了其中一撥人,打算開個什麼鏢局?湖墅那些掛著標行牌號的傢伙對此咬牙切齒,你可要小心些。”
他終究有些忍不住氣,不知不覺就開了嘲諷模式。然而,他這風涼話說出口,卻發現許老太爺笑吟吟看熱鬧,汪孚林也根本沒有任何生氣惱火的表情。反而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哪怕他自詡為半輩子老江湖,這時候想到之前輕敵吃的虧。頓時忍不住大為警惕。
果然,下一刻,汪孚林便開口說道:“陳老爺既然和這些人打過交道,那撫院鄔爺一直耿耿於懷的難題,陳老爺一定有主意。自從北新關之亂後,雖說當初參與聚眾作亂的那些打行全都被官府取締,但勞役未滿,便有人在下頭蠢蠢欲動,遲早還會為禍鄉里,危害一方。撫院鄔爺一直都想能夠有人起個頭給這些人牽條路子,讓他們能夠自食其力,料想沒有誰像陳老爺這樣黑白通吃而又手眼通天的地頭蛇更有辦法了。”
不等目瞪口呆的陳老爺醒悟過來,汪孚林便搶著說道:“如果陳老爺能夠壓服那些傢伙,那麼,撫院鄔爺那邊,非但不會記你舊過,反而會記你的功勞。如若你願意,我可以引薦你見一見鄔爺身邊的親信。”
陳老爺做了這麼多年風月生意,深知這年頭有一種人叫做空手套白狼,假裝和某某官員熟稔,然後騙你出錢出物,最終卻坑你沒商量。可他已經確定之前那幫秀才冒犯的是浙江巡撫鄔璉,而且提學大宗師已經開始行動了,汪孚林又能夠請到許老太爺這樣他見過的人來鎮場子,如果真的是騙子,他只能說這騙子實在是高階了點兒。儘管汪孚林擺上檯面的難題實在很棘手,可交換條件也確實讓他怦然心動。
那些烏七八糟的前事一筆勾銷不算,而且他這就該算是巡撫面前掛上號的人了吧?
“你此話當真?”
“當然!”
陳老爺左斟酌右思量,最終在夥計把酒菜茶水全都送齊全了之後,他終於下了決心。他親自給汪孚林斟滿了酒,繼而又給許老太爺滿上了一杯,最後自己才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偌大的酒碗滿上了,隨即雙手捧碗道:“總而言之,此前千錯萬錯都是我陳明芳的錯,多謝今日許老太爺給面子來當中人,汪公子,這一大碗算是我給你賠罪!”
眼見陳老爺一飲而盡,汪孚林笑著回敬幹了,接下來那一番賓主盡歡,自然不足為外人道。
直到出門上了許老太爺的馬車,只是淺嘗輒止喝了兩杯的他長舒一口氣,繼而就只聽許老太爺問道:“敢情你是給鄔部院蹚水來的?”
“我也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撫院鄔爺親自找上門來,我人小肩膀單薄,當然只能挑個有能耐的人推出去扛一下擔子,看看鄔爺是否滿意。”
汪孚林當然不會說,自己就算想要整合打行,那也絕對不會在明面上挑頭,而是會在暗地裡操作。操縱地下王國的成功者一旦見光,有幾個好下場的?
所以,他需要有人蹚水先過河。對不住了陳老爺,就請您先上吧,成功了他汪孚林不吃虧,失敗的話,他再上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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