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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看到邵爺出來,就盯梢在後,打算探明白邵爺的身份後回家向主人稟告。”
那地上的漢子聽到那隨從一口一個邵爺,忍不住偷瞥座上人的形貌,可一對上那雙大小眼射出來的凜冽寒光,他卻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慌忙低下了頭。果然,不過片刻功夫,他就聽到上首傳來了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想打聽我是誰?哪不妨明著來問,我還沒打算瞞人。回去告訴你的主人,老夫丹陽邵芳,人稱丹陽大俠,此次只是到湖廣來訪友,至於去見雷侍御,乃是代首揆高閣老送個信,不日就走。”
當這樣一個訊息送到鮑二老爺面前的時候,某人差點沒咬到舌頭。奈何他找到客棧卻撲了個空,只能一面自己在這等,一面讓人去漢陽縣衙和巡撫衙門打探,可那兩邊都還沒得到訊息,汪孚林卻總算是回來了。迎上前去的鮑二老爺一把抓住汪孚林的雙臂,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派人去盯著雷侍御,卻發現丹陽邵大俠剛從雷瘟神那出來,此人聲稱是代首揆高閣老送信,哪有這麼巧,肯定有問題!”
上次才見過新昌呂公子,這次又要對上丹陽邵大俠?
汪孚林雖說預想到那位巡按御史雷稽古只怕是受人攛掇,可攛掇的人竟然如此高階大氣上檔次,他仍不免暗自咂舌。
只不過,在已經顯然亂了方寸的鮑二老爺面前,他卻著力安慰道:“二老爺你不用太擔心,要知道,元輔高閣老那是日理萬機的人,怎會分神去管小小一個漢口鎮的碼頭之爭?如果真的是這位丹陽邵大俠攛掇那位雷侍御,肯定是他別有所圖,這才打著元輔的名義興風作浪。說不定,洞庭幫那邊突然有如此底氣,選擇瞭如此時機,便是邵芳攛掇的。”
他信口開河地隨便下了個判斷,鮑二老爺卻立刻當真了,當即失聲輕呼道:“確實很可能!湖廣商幫不過是賣些糧食木材之類的貨物,哪比得上咱們徽商的家業,平時就有挑釁也是小規模的,之前那樣的械鬥還是第一次!那可怎麼辦,就算邵芳是狐假虎威,可既然他是雷侍御的座上客,誰還敢咬他?周縣尊如若知道,興許也要打退堂鼓。而且,又抓不到邵芳在背後攛掇的證據。”
“這事我來辦。”汪孚林見鮑二老爺竟然信了,他頓時有點措手不及,難道這種事也能被自己的烏鴉嘴說中?他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最終不得不決定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橫豎現如今要退出也晚了。
“這樣,既然那個邵芳大喇喇直接報出了來歷,那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了,直接把苦主全都叫上,明天一早到漢陽縣衙去告狀。記住,聲勢要大,哭聲要慘,其他的事。你什麼都別管。除了那個鮑舒城之外。把那個盯梢過邵芳的人也給我,再給我幾個熟悉漢口漢陽武昌三地的人。另外,新安碼頭其他兩家經管的人,你也去打個招呼,我想拜會一下他們。”
警告了鮑二老爺派來盯梢的人,邵芳卻並沒有託大,而是悄然換了一家客棧。
他此來湖廣,只帶了兩個隨從。卻並不是因為高拱的託付,而是自己來的。他當初先後接觸徐階和高拱,參與了高拱復相的全盤操作,並不僅僅因為徐階拒絕了他,而是因為家裡受過高拱兄長高捷的襄助之恩。
他父親出道的時候,那時候高拱的長兄高捷正是道上大哥,高三叔的名頭極其響亮。等閒人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已經是舉人的高捷竟還在遊歷之際,一度兼職過劫富濟貧的勾當,父親便在最困難的時候得過一次饋贈。而後高捷進士及第步入仕途。便在道上銷聲匿跡,他也是一次因緣巧合。發現那位在抗倭戰場上威名赫赫的提督操江高將軍竟然是高三叔,這才暗自記了下來。前時隆慶二年高捷去世的時候,他還特地前去祭拜過。
如今高拱復相,他功成身退沒有留在京師,南下湖廣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次輔張居正!
張居正雖說此前在高拱回朝之後,相讓內閣座次,對高拱又素來恭敬,年初高拱壽辰更是親自寫詩文表示慶賀,但他總覺得,張居正此人表裡不一,口是心非!
只衝高拱事成復相之後,記他恩情,百般感謝,而不是暗中尋機會滅口,他便認同這位行事光明磊落的元輔。
既如此,高拱哪怕壓根沒有這想法,有些事他也要做在前頭,把張居正老朋友徐學謨的把柄輾轉送到雷稽古手裡,促使其彈劾徐學謨貪腐,這便是試探張居正的第一步。
至於這次的漢口鎮碼頭之爭,促使雷稽古涉入其中,到時候說不得還要管一管那些徽商的種種不法事,這便是撩撥汪道昆,試探張居正的第二步。
而那些洞庭商幫給張居正家裡那位老爺子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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