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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不是說石碾把葉珊弄到這裡的學校來了嗎?何不到學校找去。他就在大街小巷裡一個學校一個學校的去問,然而半天才走了一兩條街道問了幾家學校。他感覺在這個繁華的大鎮裡找一個葉珊那簡直是大海撈金!但他堅信一條,不管東昇鎮怎樣的大葉珊怎樣的小但她就在東昇鎮裡,而且是在東昇鎮的某一所學校裡。東昇鎮有再多的學校也總有個數字啊,東昇鎮有再多的學校也全在東昇鎮裡啊。總不會東昇鎮的學校跑到寶盆城裡去吧?
想到這些,他便繼續一條街道一所學校的找下去,他每到一所學校必定要向好多位老師去打聽,為的是怕葉珊剛來,還沒有多少人認得她。後來一位老教師給他指點迷津:“小夥子,為什麼不到鎮教育站裡去查,全鎮教師可都在那裡了呀!”
他便拍了拍腦袋:“我真傻!”
他到長龍大道中路教育站一問,那老站長到是很熱心,給他搬來一大沓的教職工花名冊,他翻了幾本便看到葉珊的名字赫然的寫在東昇鎮第一小學的花名冊裡。
他又馬不停蹄的跑到火車站附近的鎮一小去。
他發了瘋一樣跑進校園裡,但偌大個校園空蕩蕩的,學校早就放晚學了。他找了很久才碰到兩三位老師。他拉住他們開口就問:“葉珊呢,你知道葉珊在哪?”老師們看到這年輕人沒頭沒腦又不懂禮貌,一個個都不願理他甩開他的手就走。後來只有一位老師冷冷的對他丟下一句話:“回家了,你沒見放學了?”他就繼續纏住那老師問:“她家在哪?”那老師又冷冷的道:“誰知道?”說完轉身就走,還邊走邊說,“神經病!”
神經病。原來這裡的老師把他當作神經病了。他象從頭到腳的挨潑了一盆冷水——渾身都涼透了。
他開始清醒,於是失魂落魄的走出學校。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小巷上溜達。夜幕降臨了,他轉到火車站廣場來。
他累了,又累又餓。以前,他曾不止一次的在葉珊的面前拍著胸脯說,自己就是那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小夥子。他經常在葉珊面前嘲笑項羽。他讀項羽那首詩:“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稚不逝。稚不逝兮可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他笑項羽是個多情的英雄,“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稱什麼英雄!是狗熊!”讀完他哈哈大笑。
現在他覺得自己竟經不住一天的折騰,就渾身癱軟下來了。“還說什麼‘力拔山兮氣蓋世’。”他想。
他橫躺在那棵大榕樹底下,同時躺在大榕樹底下的還有幾條衣衫藍縷的髒兮兮的流浪漢。
遠處的火車不時發出沉悶的吼聲,但再有力的吼聲也震不起賀新的精神來。
他倒在大榕樹下,心卻是清醒的:他知道他是真正的狗熊,比項羽狗熊一千一萬倍的狗熊。
天亮了,爬在他身邊的流浪漢站了起來,流浪漢看到還是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的賀新便踢了他幾腳。
賀新懶洋洋地睜開眼。
流浪漢問道:“喂,你叫什麼?”
“我叫狗熊。”賀新冷冷地道。
流浪漢不再說什麼,轉身就向大榕樹附近的垃圾箱走去。流浪漢不停地扒垃圾箱,然後拿了一大把東西走來。流浪漢把那堆髒兮兮的東西遞給賀新:“狗熊,這是狗的東西,吃吧。”
賀新二話不說,接過東西就往嘴裡塞,邊吃邊說:“你說得對,狗熊就該吃狗的東西。”
吃了東西的賀新來了力氣,他又彷彿覺得自己能將大山扳倒了。
他跑到鎮一小繼續找葉珊。看門的老頭見他髒兮兮的便擋住了他。他便兇巴巴地罵那老頭:“老不死的。滾開!”
老頭以為他是瘋子便死命地將他推開然後將大門關上。
賀新使勁踢門撞門,又不停地大喊:“葉珊你出來!葉珊你出來!我要找葉珊。”
附近幾個街民看到一個瘋子在學校門前鬧事,就上前將他拖開,一直拖到鎮東偏僻鐵路路基下才將他摔在地上。
他被摔昏了。
葉珊來到了學校,門衛和老師們紛紛的告訴她:“一個瘋子來找你,那是怎麼一回事兒?”
葉珊知道是賀新,又急又氣。急的是怕賀新不停地這樣鬧下去,氣的是他早不關心她,現在她都是別人的人了,他這才來叫她怎麼做人。
葉珊一句話不說,只顧伏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老師們也猜到這其中定有隱情,於是不好再追問下去。
葉珊橫下一條心——不見賀新。
葉珊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