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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長一直將賀新拉到相思林來。就在不遠處,那裡就是葉珊當年任教過的學校。而這片相思林也曾是他們約會的地方。
賀新觸景生情,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陣冷風吹來,相思樹發出沙沙的響聲,這聲音象一支大型的樂隊在演奏一支幽怨的樂曲。音樂起處就帶出了兩位戀人深情的話語和那些甜蜜的往事——
“……”
他說:“不說了,你自己說說看。你成心捉弄我。”
她道:“要我自己說,我說好了,我說了可是要獎賞的喔!”
“什麼什麼,還要獎賞?”
“當然要了。”
“好,只要說得好,獎賞沒問題。”
“好好聽吧。不是有個詞牌名叫‘賀新——’什麼來著?”
“有叫‘賀新’的嗎?”
“當然有了,‘賀新——’接下去。”
“是‘賀新——郎’。”
“這就對了,那你就叫‘賀新郎’啊。”
“新——郎,好啊,那我是誰的新郎呢?”
“誰知道。”女的將臉別到另一邊。
“我真要獎賞你。到了元宵節我請你到縣城看炮龍去。”男的快樂地道。
“這也叫獎賞啊?”女的不滿的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用單車搭你去呢,你知道這裡去縣城有四、五十里,一個來回就是上百里呢,小姐!”
“……”
有意思的話語還多著呢——
“葉珊,我覺得你的名字才起得好呢。”
“我的名字當然好了。”她自豪的說
“那我也要你用自己的名字猜一個古詩詞的詞牌名。”
“你這是說的哪一個詩人啊,中國的詩人可多了,浩如煙海的。”她將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很快樂。
“就猜歐陽修的。”
她便也猜了一氣,但總也猜不出他的意思來。
“聽吧。”他裝模作樣的朗誦起來,“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青衫袖。”
他剛讀完她馬上道:“那叫‘生查子’,是一首離別詩,我幹嗎與它對上號了?”
“不對。是‘山查子’。不是‘生’是‘山’。”
“放屁。怎麼可能是‘山查子’?你是怎麼讀的書?”
……
“單取它的詞牌名‘山查子’。‘山’與‘珊’同音,你就叫‘山查子’,這豈不有了詩意?”他神秘的說。
她顯然喜歡這“山查子”,於是便用她那雙迷人的酒窩報以一笑。
……
第 166 章 相思林中訴相思(5)
他們有意思的情事和對話何止這些?這支樂隊都不知見證了多少呢!
如今樂隊還在,但他們早已勞燕分飛,真是應驗了那首“山查子”了——
不見去年人,淚是青衫袖。
十年了,他又來到了這片相思林,相思林還在,但卻沒有了他們那多情的身影和深情的話語。他雖然怨她,甚至恨她,但那些話卻總也忘不了。這些年間她也來過這片相思林嗎?她會想起他們的那些往事嗎?不,她肯定不會想,她早就將他們的那些往事給埋葬了。別以為她已經離開了石碾、想想她看自己時的那種眼神。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一種無所謂的眼神,一種缺少思想與情感的眼神。
……
賀新不明白葉校長將自己帶到這片相思林來是什麼意思,他以為他要問他西興中學的情況呢,或者他有孫子在西興中學讀書,他要了解兒孫們在學校的學習事兒。
但葉校長卻知道此時此刻賀新會想些什麼。他當年那麼愛葉珊,他肯定會觸景生情,因為年輕人總是對自己的初戀難以忘懷。於是老校長便問賀新道:“剛剛走進院子裡來的那位老大娘你不認得嗎?”
賀新一聽有點莫名其妙:“那不是葉珊的娘嗎?可是他問自己這些幹什麼呢?自己與她又沒有什麼關係。”
賀新無語,他怔怔地看著老校長,表示他與那老太婆沒有什麼關係。
“孩子,她這是來看你的啊!”
“看我?”賀新一臉茫然。
“對,看你。”老校長肯定的道。
賀新還是不解的看了看老校長。老校長滿臉皺紋,兩鬢斑白,頭髮稀稀疏疏的看去有點亂,那是他忙了大半天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