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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意思,”她不再畏懼他,她看著他的臉繼續說,“賀新你懂我的心,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吧。”
“找一個愛我的人?你的腦子有問題吧,愛我的人我還用去找?”他繼續肯定地說,“你的思維混亂,虧你還是老師哩。”
“今天在這裡都沒有人。賀新,你羞辱我也好,甚至打我罵我都行。但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希望你結婚,我不希望你是這個樣子。”儘管他始終看著遠處,但她的目光則始終落在他的身上。眼前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熟悉是因為他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他依舊有活力;陌生是因為雖然此時此地只有他們倆,但這已經是他們的最近距離了。她不可能繼續走上前去,搖著他的手,更不可偎在他的懷裡。而這些從前都是可以做的事情。
總之,面對著他,她心裡真亂,亂得想大喊大哭一場。
第三十五章 追他在興龍路上(4)
十年前,他們曾是幸福的情侶,他們彼此的心是多麼的相通,而如今他們卻是咫尺天涯,連心平氣和的說一回話都不能。到底是誰的錯呢?是自己的錯?還是命運故意捉弄人?
“我說小姐,你是誰啊?你希望我結婚?我沒有結婚妨礙了你什麼?影響到你的前途事業了?我這個樣子。我這個樣子怎麼了?我玩世不恭了?讓你看不慣了?我告訴你,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我工作熱情高漲著呢。看,我趕了幾十裡的山路來家訪。我不熱愛我的工作嗎?”說著說著,他的目光從遙遠的地方轉了回來,不知不覺就落在她的身上。他看到她的臉容灰暗得像前面那片太陽光照不到的山坡,他還看到了她的眼裡噙著淚水,甚至有幾滴已經滴在了臉上。但所有這些都沒能溶解他心底的那塊堅冰,因為它在那裡已經蓄積多年了。
他覺得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應該徹徹底底的做個男子漢。於是他再次邁開了腳步,昂首闊步地越過了那座山巒。
她怔怔地站立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在山路上消失。
她的雙腿慢慢地軟下來,以至坐在了草地上;她的淚水嘩嘩地流下來,象剛才那條流淌的小溪。
周圍的山巒是死一般的寂靜,一隻找不到伴的,不知名的鳥兒發出淒厲的叫聲從草地上飛過。
賀新用最快的速度拐了幾道彎就回到岡西屯來。這個屯的五六十戶人家散落在一個圓形的山弄裡,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屯子了。茂盛的竹林和果樹差不多將這個山弄都遮住了,整個屯就像個密匝匝的鳥窩。在屯的中央有一個籃球場大的曬穀坪。賀新的摩托車就停在坪邊那幾棵高大的橄欖樹下。賀新以前也來過這帶地方家訪,他發現差不多哪個屯裡都有一些又高又大的橄欖樹。要是在兩個月前,這些樹上肯定長滿橄欖果。山民最淳樸,你要想吃橄欖果那就可以從地上找來幾塊泥塊擲到樹上,然後掉下幾顆果來。這樣做山民決不會責怪你,而是對你報以一笑,算是他們願意將自己的果實讓山外人分享。因為這樣,賀新所以也不會把進山來家訪當作是一件苦差事了。可今天在這裡意外地遇上葉珊卻讓他體會到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滋味。他想不明白在過去的十年中自己一次都未遇上她,哪怕是在夢中也從未夢到她,而為什麼在這短短的半年中卻連續兩次與她相遇。
他的思緒很亂,有時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在十字路?在新城廣場?還是在那片芭蕉地?他的腦子嗡嗡直響,清脆與厚重的兩個聲音總是在交織著:“賀新郎,我是誰的新郎?”
“你是我的新郎!”
“揮手從茲去,更那堪悽然相向。苦情重訴……”
賀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努力使自己清醒。
啊,十年了,過去的讓它永遠過去了。英國詩人雪萊不是說:“過去屬於死神,未來屬於自己嗎?”不再去想她了。
賀新走到自己的摩托車邊,卻突然看到在場地邊的斷牆上涼曬著幾個簸箕的橄欖果,那些橄欖果一個個都皺巴巴的,說明已經曬得很好了。賀新一向對橄欖果有好感,於是就走過去抓了兩把往口袋裡塞,然後又將一棵塞進嘴裡,口中頓時有一種特別甘醇的味道。賀新就是要將這些果子帶回學校,然後有事沒事時細細的咀嚼。而剛才潘爺爺說的山貨估計也就是指這些東西了。
賀新將摩托車叭叭叭地發動起來。
緊接著摩托車爬了一道斜坡,這坡又長又窄又陡。坡道的東則倚著大山,西面則是山崖,如果不小心摔到山崖裡,後果不堪設想。賀新經常聽人說,有騎摩托車的,開手扶拖拉機的或者農用汽車的,連人帶車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