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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依璇的身後快步一路向東廂的柳香閣走去,從未發覺王府裡竟有這麼多人,也從未發覺這天還不亮就可以這麼熱鬧。人來人往的向依璇打著招呼,恭敬的行禮問安,卻不約而同的漏看了僅在依璇身後一步之遙的凝軒,他可以不去多想,可以裝作不在乎,因為天黑,因為人難免疏漏,因為他們的確沒看見,即便大家驚人的默契。可那擦肩而過時不冷不熱的嘲諷、冷嗤和不屑又是什麼?
甚至有人很“不小心”的和凝軒撞了個滿懷,那一胳膊肘精準的頂在胃部,從昨日中午便食不知味、昨晚更是滴水未進的胃部哪裡經得起如此撞擊,養尊處優了這麼些日子,再皮糙肉厚的賤命也硬是被寵成了金貴主,只可惜沒有金貴命,痙攣的抽搐著,一陣陣的酸水直往上冒。
沒有絲毫誠意的說了聲對不起,凝軒甚至連說句沒關係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竭盡全力的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就因為這麼一下吐出來。
“瞧你那樣,還跟這種人道歉,嘖嘖,說得出就做得到啊,沒那本事裝什麼大頭?”即便兩人已經走遠,可那人沒有絲毫顧及的嘆息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了凝軒的耳朵裡。
“沒事兒吧?”依璇走過來急忙檢視,卻對那些人的話置若罔聞。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狀似無所謂的聳聳肩,可面上卻因為胃部一陣強過一陣的痙攣而煞白一片。
若說之前還能把這若有似無的挑釁和就在今天驟然增多的“小聲”議論自欺欺人的當做沒事兒,當做只是弄錯了,那麼此刻若把這前腳才跟著依璇踏入柳香閣、下一刻熙熙攘攘的庭院頓時就鴉雀無聲還能視若無睹不明所以,他凝軒就是個死人了!
和依璇一前一後的走進院子,小廝婢女們按照等級一次排開站定,封玄奕身邊的小廝緊挨著門站著,柳香閣的侍女小廝們只能排在他們身後。
“主子起身了麼?”依璇小聲問著身旁先來一步的依璣。
“還沒有,這不正打算──”下意識的瞥了眼凝軒,“去叫麼?”
不是他們不願意叫,也不是他們偷懶耍滑欺負新人,只是當初封玄奕有令,以後這起床和上夜的活都歸凝軒,王爺親自下的令誰敢置喙,又有誰敢違拗?即便是那三個月裡凝軒做的只不過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可王爺樂的自然醒,即便有時晚了,他也寧願不吃早膳直接早朝,可現在,誰敢擅做這個主張?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自己的愛人和別人顛鸞倒鳳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怕誤事,還得自己心平氣和的給他叫醒,好言相勸溫聲細語,他憑什麼?而自己又要怎樣面對愛人和別人相擁相抱的畫面?!
不知這話是誰說的,先愛上的人吃虧,愛的深的人吃虧,那時還覺得這話忒文藝也忒扯淡,愛是雙方的,一個巴掌怎麼拍得響,暗戀單相思什麼的又能維持多久,苦苦的不到結果還一個勁兒的往上蹭的那是白痴,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即便受苦也是自找苦吃,那叫做活該。
可如今,這事兒輪到了自己,卻突然變得如此無力。要是說開始就能開始,說停止就能停止,想水龍頭似的想開就開相關就關,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能讓它涓涓細流的少流點兒的,那還是愛麼……
一手搭在門框上,指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木質雕刻的冰冷紋路,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幾乎將肺部凍結,猛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淡淡的玫瑰香氣混雜著些許甜膩充斥著屋內,地龍烘的只是一門之隔的屋內和屋外宛若兩個世界,冰與火的距離。
每一步是何等的沈重只有凝軒自己知道,也只能是自己知道,掀開淡粉色的紗帳,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別的女人交纏擁抱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冷靜,告訴自己心無旁騖,告訴自己要麻木,告訴自己什麼是差距,什麼是本分,什麼是安分守己,什麼是痴心妄想!
“王爺,寅時了,該起身了。”
是王爺,而不是奕華,自此你只是王爺,我只是一個供人使喚的小廝,天和地的差別,遙不可及的距離,只是沒想到此刻自己竟真的可以如此平靜波瀾不驚,即便心痛的讓人無法呼吸。
彷彿並不意外凝軒會在此刻出現,彷彿根本不介意凝軒會不會看到這些、會不會介意這些、會不會想些什麼,亦或者他封玄奕根本就不在意。
眉目微皺,是他慣有的起床氣:“知道了,在外面候著。”
曾經他也是這樣說給別人聽,因為他的佔有慾,他決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一下,哪怕只是看一眼,所以那些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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