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還給了組長。坐下來開始幹活了。順著拿東西的空當，子陽看了看周圍：有幾把超大的風扇不停的轉著，呼啦啦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麼。清一色的全是女工，個個低著頭的各自做著手裡的活兒，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而從背影上卻可以斷定，這些同類此刻是沒有思想的，這時候的她們與機哭人並沒有多大差別，如果不是那幾把風扇的聲音，如果不是那顆顆滴下的汗珠，恍然之間，電視劇裡監獄裡人員勞動改造的場面一定會出現在你的腦海裡。

擦呀擦，擦不完的物品，子陽偷偷伸了伸手，在心裡不住的嘀咕：“怎麼還沒到下班時間啊，屁股都坐扁了。”組長從車間外面跑到大家面前宣佈：“晚上要加班啊。” 。。

七、迷霧遮高山

下午的下班鈴聲響起，車間裡的人像被解放一樣飛快的奔出去。這就是上班嗎，好難坐啊。子陽覺得比在學校坐著上課痛苦多了。一坐就是半天，廁所都不能上久了，被抓住可是要扣工資的。到了六點半，所有人都準時的坐在了車間加班；想到加班到11點半，她心裡一陣陣恐怖。

“周子陽，周子陽。”誰叫呢？四周一看，是組長阿芬在叫，子陽下午知道了組長叫阿芬，是廣西人，人還挺好的，沒有某些組的組長那麼兇。原來子陽打磕睡了。被阿芬這一叫，所有人都看向了子陽；天，子陽真恨不得有地洞轉下去，第一天加班就打磕睡。還好不是危險作業。被阿芬一叫，子陽清醒過來，老實做自己的工作。

“叮叮叮。”深夜的下班的鈴聲終於敲響；而這響亮的鈴聲傳入子陽耳裡卻沒有解放了的喜悅，只有刺耳的噪音。快步下樓，還要回去沖涼，白天車間裡雖說有幾把風扇搖來搖去，怎麼敵得過全車間那麼多工作的員工呢。感覺全身粘乎乎，只想馬上跳進水裡好好的洗洗。

唉！又是冷水。工廠宿舍夏天不供應熱水，這是同宿舍的姐妹告訴她的。衝完涼，已經十二點多，爬上自己的床，咚的就躺了下去。

第一次，子陽體會到工作是那麼的辛苦。此時，她也更能體會父母是多麼的不容易。生活的五味已經在向她襲來，而她做好迎接的準備了嗎？！她突然好想大山裡的爸爸媽媽，想起了那個雖然貧困卻很溫暖的家。如果有一對翅膀，她現在一定會不顧一切飛回爸媽身邊。現在她明白了同學肖玲的感受。想著想著就這樣入睡。

早上，子陽被下床的工友叫醒，心裡有些暖暖的；雖然是夏天，但子陽清楚那不是天氣的溫度，而是心裡的感動。

工作是枯燥的，每天都重複著前一天的工作模式，生活天天都是一成不變的色彩。剛來時遇到的那個老男人保安，開始幾天子陽對他充滿了無盡的厭惡，雖然他不再騷擾她，而那雙罪惡之手卻又伸到其他人身上。她討厭卻無力改變什麼；每每這樣，她都沒來由的一陣噁心。可是現在，她連對他的厭惡感都沒有了。對於她來說他什麼都不是了，比灰塵還不如。一天天機械式的重複著相同的工作與長時間的過度勞壓，已將她變得如機器一樣沒有情感，沒有思想，只知道除了上班還是上班。

第一天她進車間所看到工友們機器人的模樣，現在她也成了那裡面的一員。陽光女孩一去不復返。

在這段工作並不久的日子裡，子陽不知被組長阿芬叫了多少次。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撐住，讓雙眼努力的開啟；到後來，剛叫醒一會兒又把頭低了下去。好在阿芬善良，並沒有過多的責罵過她。她見識過同車間另一組組長的功夫：那聲音比母老虎還高仰；那氣息，比雄獅還震憾；那罵人的話，比糞池裡的髒物還要臭。那些被罵的人卻沒有多大的反應，比影視裡的革命人還威武不屈。現在，她也成了這樣，不同的是她不是被罵，而是被好心叫醒；如果打磕睡被上面的人看見，一個月下來，要抓到幾次，那一年的工資都不夠被罰。

對於那些年長一些的工友，或許她們早已習慣了這種非人似的生活，也或許是沒有辦法，生存的壓力早已讓人不是人。對於子陽這樣的嫩芽，這種早上八點不到就上班，天天晚上加班到十一二點，沒有休息日，日復一日的生存模式是無法承受的。特別是睡眠，除去早上與晚上洗漱等等所用去的兩個多小時，就只有五個多小時的睡覺時間。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年輕女子來說，這樣的睡眠時間顯然是不夠的，何況強長的工作時間根本就是沒有讓人喘歇的機會。這樣的一種生活對於子陽，不亞於地震式的考驗。

由於睡眠的不足加上營養不良，還有長時間的勞動。某些時候子陽總有那種恍如隔世的幻影。在她面前會有無數的畫面出現，她都不知到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