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午休息,吃完飯打打蚊子,拿弄月練練手。下午繼續練功,繼續拿弄月練手,傍晚時兩位師父出題目檢驗成果,然後吃晚飯,打蚊子。繼續打蚊子,還在打蚊子,最後學魯迅先生蓋住全身,拿衣服包了頭臉只留兩個鼻孔出氣,睡覺。半夜蹬被子,起來打蚊子,再睡覺。天未亮再蹬被子,被蚊子咬醒,然後一天繼續。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五年。
之前的一兩年,絲絲曾經擔心如此被蚊蟲叮咬下去會毀了一身面板,結果銀勾老頭給了她一堆奇奇怪怪的藥膏,長期抹來竟然沒留一點痕跡。直到兩年後她才知道這山裡的蚊子有大半竟然是銀勾老頭兒養的。白白浪費了她兩年的感激。
自此與銀勾老頭形同水火勢不兩立。
——五年,說長不長。但已足夠當年的白蓮少年出落為一朵盛世白蓮,想必也越發的妖異而蠱惑,然而十二歲的絲絲卻依然只能算是一個孩子。
細細的手腕,細細的身量,還有額前細細的月牙兒傷。
鏡子裡的女孩兒已經初現了一張楚楚若水眉目纖然的臉,劉海髮際間隱約還可以看得到那道傷痕。
素手輕綰,烏黑的頭髮便乖順成髻,被精巧的簪子別住。
五年間,絲絲幾乎已經淡忘了“卓絲絲”的臉,她學會穿繁複的羅裙,綰精巧的髮髻,懂得武功,岐黃,奇門之術。她知道,回滄冥水榭的日子已經近了。
“絲絲——”房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的十歲男童一如當年的膚白肉嫩,小臉蛋兒如珍珠一般圓潤晶瑩。他小心翼翼的端著一份早飯放到絲絲面前的桌子上,盛湯,布筷。
絲絲轉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從梳妝檯前起身,在桌旁坐下。
“今兒早飯誰做的?”自從三年前絲絲鬧了一次“師變”,便由絲絲做飯改為四人輪流下廚。
“是我。”弄月在旁邊坐下來,見絲絲不動,補充道:“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離開,不會有問題。”
“嗯。”絲絲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研究起眼前的飯菜來。
弄月拿起筷子,挑了幾口塞進嘴裡,嘟喃道:“絲絲你太小心了,我親手做的飯菜,怎麼會有問題……”
絲絲看完了飯菜,轉頭看吃的正歡的弄月——真好,年紀長了,腦子卻沒長,還是小孩子脾性,又單純又可愛依然那麼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笑眯眯的伸手,捏住弄月的手腕——弄月茫然的看了一眼絲絲,下一刻便發現自己被絲絲捏住的那隻手,掌心已經變得烏黑。
弄月的臉色一變,一臉不可置信,絲絲卻笑得更燦爛。
“哼,我就說銀勾那老頭兒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做飯我一定會防著,你做飯我就會掉以輕心——他想得美!飯菜裡沒機會,就把毒下在筷子上,這點伎倆也就濛濛小孩子!”
第八回
“走,找那老頭兒報仇去!”
卓絲絲捏著娃娃的手腕不放,娃娃只感到一隻手痠痠麻麻的發脹,不自覺就跟著走了。這時候絲絲若一鬆手,毒立刻就攻上來了。雖然娃娃覺得是不是有必要提醒絲絲先給他解了毒再去“報仇”,不過若同樣的事情每天都來個兩三回,就是弄月也懶得說了。
一路出了石砌的小院,外面就是密密的林子,娃娃突然住了腳,皺著小鼻子用力去嗅, “有奇怪的味道。”
絲絲跟著去嗅,還沒聞到什麼,娃娃又道:“是生人的味道。”
這娃娃是屬狗的。
這鬼地方是某個不聞不名地勢險峻崎嶇坎坷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只有兩個過了氣的高人和兩個娃娃,但是絲絲已經習慣每年都有幾個不知死活的人跋山涉水而來,硬要與黑衣銀勾兩人“較量”。搞得好象黑師父和那個乾瘦老頭兒很有來頭似的——這個絲絲是不信的。黑師父倒罷了,那銀勾老頭——哼!
“我們去瞧瞧這回來的又是找誰的茬兒。”
越走近兩位師父平日裡練功的地方,一股奇異的香氣也越濃越重,讓人感到有些飄飄然,如墮夢裡。她終於尋到那香氣的來源,意外的看見一個清清瘦瘦略顯斯文的白麵少年。
歷來尋上山來的,無不是想要挑戰二侯的武林高手,個個不是身材魁梧也是氣度不凡,或有詭異陰險的也不奇怪,但還從來沒有過如此年輕秀氣,彷彿剛從書齋裡走出來的男孩子。
聽不清那少年同兩位師父在說什麼,只見他恭敬含笑,向兩位師父揖了揖。黑師父依然冷著一張臉不說不笑,銀勾老頭竟然也難得收起了笑容,捏著鬍子微眯雙眼瞧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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