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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大水為蜃。立冬，陰，無雨。

立冬這一日，便來了……

立冬卯時，上京城百官穿上官服往皇宮去。在宮人的帶領下，被穿戴上盛裝的全妃抱著小皇子和侍從太叔政跟著宮人前往皇上寢宮去。

其他百官也早早地候在皇上的寢宮前。

卯時一刻太監總管吳世勇宣全妃入殿。

被候在外的太子和二皇子臉上低著頭，皇上重病之後，他們便沒再見過皇上。現在皇上召集百官和他們，很可能便是宣佈繼位人選。

想到這裡，二皇子的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不甘之後隨即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

太子看到全妃抱著那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小皇弟進去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說道：“二弟，父皇身子骨不好。若有要事，待父皇日後身體好之後再提也不遲。”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這位弟弟變疏遠了。小時候，他們還在皇宮裡笑鬧，可年紀越長，他們之間的關係便疏了。

當年的八王之爭，他有所耳聞。現在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爭皇位，太子心中不是滋味。

“太子哥哥說的是。只是太子哥哥從小不管要什麼，父皇都給。可我想要的，卻不是什麼都能得到。所以，若是太子哥哥想要得到的東西卻難以得到便能明白皇弟的苦。”二皇子說道。

太子斂眉，他最想要的早就已經拿到了。

而這一次，不管二皇子怎麼喜歡。他都不會給。

太子知道自己多說無用也不再多言。

另一邊，按照官員品階，九王爺和禮部尚書蕭德才站在一處。立冬的冷風中蕭德才摸摸自己的鬍子：“這天陰沉得很，也不知會不會下雨。”

“你想讓他下雨還是不下。”九王爺道。

“老天爺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干涉的。”蕭德才道。

九王爺挑起笑容：“今日，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吧。”

“不。”蕭德才拒絕。在九王爺還小的時候，前朝天子讓他教導這頑劣的九皇子，自己可是記憶猶新。

“那倒是可惜了。”九王爺道。

全妃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入寢宮之後，便看到靠在床上的皇上，看到滿頭斑白頭髮老態龍鍾的皇上，全妃心中一驚。

皇上已不是當年的皇上。

隨即全妃心中一陣悲涼。

“來，把小饅頭給朕抱過來看看。”皇上道。

“是。”全妃低著頭把小饅頭抱過去。

幾個月大的小饅頭好動，到了皇上的壞裡之後便扭動著身體，然後揪住皇上的鬍子不放。看著這漂亮的孩子皇上呵呵直笑。

小饅頭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

“真像，和她真像。”皇上心中一片柔軟。

全妃知道皇上說的像誰。這孩子像華藝。

“愛妃，來。坐。”皇上對全妃道。

“是。”全妃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

皇上抱著小皇子，任由小皇子在自己懷裡胡鬧，他對著全妃笑著說道：“朕還記得當年你入宮時才十八，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是朕對不起你。”

皇上子嗣甚少，宮裡的大臣壓迫他選秀希望大越的皇孫子弟能夠繁枝葉茂，卻不知皇上因八王之爭之事並不想要太多的子嗣。

他不想像先皇一樣看到自己的皇兒為了一個皇位鬥個你死我活。讓皇宮裡天天瀰漫著血腥味。

但為了安撫那些老臣，皇上只得接受選秀安排。所以當年選秀的女子被送進宮之後，自己只見了一面給了賞賜便不再見過。

所以一直以來，便只有太子和二皇子。

還有現在的小皇子。華藝生下來的孩子。

這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所以小饅頭威脅不到下一位繼任者。除非是有心人將小饅頭奪了養大奪位。

為了避免，所以皇上將其交給全妃。

而全妃在聽到皇上還記得自己的時候她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道：“皇上還記得臣妾？”

“記得。你戴著朕送給你的玉簪，可真是好看啊。”皇上笑著說道。

而全妃的眼裡忽然蓄滿淚水，她戴著當年入選被賜名號之時皇上賞賜的玉簪來見皇上就是想知道皇上是否知道自己。

沒想到，皇上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

瞬間，淚水將全妃的眼淚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八章：環環相扣

“皇上。”全妃拿起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