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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全家去江南……”
趙儀然擺出一副“我聽夠了你的這些話”的蔑視神色來。李琅琊看見好友這副表情,也訕訕地不再說什麼了。兩人沉默著走過殿角,迎面走過來個傳事內侍,腳步有些匆忙,像是急著去和皇帝稟告些什麼事情李趙二人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他。見那內侍轉過殿角不見了,二人才相視自嘲一笑,暗諷自己精神太過緊張。
在宮門外二人分手各自回府。李琅琊一路回了家中,顏月箏走出來迎他,夫妻二人還沒說上兩句話,就有家人來說宮中來人有事相告。李琅琊安撫一下妻子匆匆來到廳上,廳上坐著宮中內侍監派來的人,見李琅琊出來,立馬起身行禮,臉上神色模糊,衝李琅琊不陰不陽地吐出一句話:
“咱家奉陛下口諭來知會大人一聲,請李大人節哀。”
一種極度不祥的異樣感覺一下子爬滿了全身,李琅琊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一步。
“……節哀?”
“叛將皇甫端華乃是大人舊友罷?方才有訊息來報,皇甫端華在流放途中病死鄂州。”
(未完待續)
第 100 章
(一零零)
趙儀然心急火燎地騎著馬趕到李琅琊府上的時候,正巧碰到宮中來傳話的內侍離開。趙儀然在牆根住險險地勒住了馬,驚出一身冷汗。所謂避嫌之道,他身居如此高位自然明瞭,若是讓宮中人瞧見,恐怕明日傳到皇帝那裡又是一通是是非非。
待內侍離開,趙儀然才跳下馬來,心急火燎地拍打著大門。下人很快開了門,臉色卻帶著驚惶。趙儀然也顧不得什麼了,撩開衣襬一徑地就往裡頭走去,一直走到廳上,就看見李琅琊坐在矮榻旁邊,腰背挺得筆直,卻是用一隻手掩著臉,一動不動。趙儀然走上前去,一手輕輕扶住李琅琊肩頭。李琅琊坐著沒有半絲反應,任憑趙儀然推了他兩下。
“你……”趙儀然想張口說點什麼,才一張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完全變了調。
李琅琊靜靜地坐了片刻。趙儀然看見他瘦削的手腕從垂下的廣袖裡露出來,手指關節都微微發青。他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可又不知道此時此刻該拿什麼話來安慰李琅琊好。只是到這時候,無論在官場上口舌如何靈活,似乎都發揮不了一點用處了。直到屏風後面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然後一位身材苗條的女人轉過屏風,趙儀然下意識地抬頭,就看見顏月箏轉過屏風,一張姣好的臉孔帶著青白的色澤,幾乎連胭脂都掩蓋不掉。
“李夫人……”
顏月箏輕輕一福。
“妾身方才都聽見了。”
李琅琊終於拿開了掩住臉孔的手。另外兩人則立刻去看他。因為臉色煞白的緣故,李琅琊眉眼顯得更加濃黑,憔悴的顏色在他臉上凸顯得更加深刻,幾乎是洗都洗不去了。
“死了?……就這麼死了?”他輕輕道。然後他抬頭看見了趙儀然,似乎才明白過來趙儀然在這裡,他的眼神由茫然漸而變得清明,趙儀然一臉焦急的神色被他盡收眼底。他想衝著友人笑一笑,可是很快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笑容恐怕是比哭都難看。然後他看見了妻子,顏月箏冷著一張青白交錯的俏臉,有些發僵地立在那裡。
李琅琊想要站起來,只是稍微欠了欠身子就虛浮地軟了一下,唬得另外兩人一擁上前,李琅琊擺手制止,用一隻手撐住榻上小几,終是站了起來。
“月箏,你回房去。這些事情不該讓你操心的,快去。”他儘管臉色仍舊難看得嚇人,語氣卻依舊溫柔。顏月箏咬了咬嘴唇,什麼都沒有說,卻也一動不動。趙儀然立刻感覺到一種極度的尷尬,他敏銳地察覺到,顏月箏恐怕是知道些什麼的。這是李顏二人夫妻間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哪裡好摻和?這在想著用個什麼藉口迴避,就聽得女子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地響起:
“我不走。”顏月箏低聲道,一雙圓潤美目閃閃爍爍,“夫妻本該同甘苦,如今夫君憔悴若此,月箏怎可獨享安樂?”
這話說得又是委婉又是強硬。趙儀然睜大了眼睛,李琅琊煞白著一張臉,帶著詫異回身去看妻子,這個平時柔婉若水的女子,在這種時刻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李琅琊上上下下打量著妻子,眼底裡悄悄浮上一絲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敬意來,然後他微微地笑起來。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可把趙儀然弄得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笑什麼?”
“好,月箏,你我是夫妻,趙大人也不是外人,如今在這裡,我們不妨把話挑明瞭說。”李琅琊神色難看,可語氣很鎮定,說罷這些他轉向趙儀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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