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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它離開過他一臂之遙。
有什麼東西在改變,它知道。
之後,他便離開了南宮世家,任憑家人如何勸說,如何反對,如何質疑,乃至惡言相對,他沒有任何解釋,大笑三聲,便去了。
它不知道他為何要笑,分明他的心裡並沒有那麼高興,他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很沉很沉,沉重到任何人都不應該再笑的出來。
但他是南宮蒼敖,任誰從他身上都看不出不同來。他依然能喝酒,能開懷大笑,處事謹慎,無可挑剔。
直到有一天,出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它從未見過這樣的心,即火熱又冰冷,冷的如同冰刺,熱的如同火焰,時而是荒蕪一片,只剩虛空,時而又遍佈荊棘,彷彿要把所有人都纏繞絞碎。
那是深刻的恨,一如當年鑄造它的無名——不,比無名心底所懷的恨還要強烈!
它忍不住顫抖,在那一刻嗡鳴起來。
這是靈魂深處的共鳴,儘管它只是一把刀,不是一個人,但它依然在顫慄,因為興奮,也因為恐懼。
這個男人很危險,這種危險就來自他的靈魂,能和刀魂共鳴的人類,還是人嗎?
所有人都該遠離他!假若它是妖刀,令它有所共鳴的就不是凡人!他的靈魂已經有一半不在人間!遠離他!他會將周圍的人一起拖入冥府地獄!
刀身一陣紅光閃耀,南宮蒼敖沒有錯過,好幾次在遇到巨大的危難之前,它偶爾會泛起紅光,彷彿是在警告他,前路危險。
他已經知道那個男人便等同於危險,還是走了過去。
它知道,自少年起開始就是這樣,南宮蒼敖從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有時候他甚至對危險的事物有特別的興趣。
它還知道,就如它感應到這個男人心底的黑暗一樣,南宮蒼敖也感受到了。
他和它一樣,從那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到了深不見底的黑暗。
那個男人叫君湛然,人們都稱呼他為君樓主。
霧樓,君湛然。鬼手無雙,君,湛,然。
然後的然後,一切都改變了……
這份感情,起初究竟是源自好奇,還是好勝之心,抑或是如外人所說的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它不知道,它有許多事情不知道。
它只是看到,在君湛然身邊的南宮蒼敖,真正的笑了起來,發自心底的笑。
它只看到他們一起喝酒,它感受到琴音,它還感受到琴音裡的感情,無論愛恨,至少,君湛然還是個活人。
它以為南宮蒼敖會被君湛然拖入無底深淵,但是他沒有。
他是在很擅長製造意外,最終,竟然是他將君湛然邊做了一個“凡人”。
是了,就如他令他不再是“妖刀”一樣。
他們之間有爭執,有糾纏,有惡言相向的時候,亦有在床榻之上的纏綿,後來君湛然不再用輪椅,後來君湛然與南宮蒼敖一起選擇面對心裡的恨意。
原來他眼底的黑暗,源自一個驚天的秘密。
它跟隨他們去了異國,經歷過火海,陷入過死地,還遭遇過鋪天蓋地的毒蟲,也許沒有人知道為何當時那些毒物會懼怕它,南宮蒼敖沒有深究,將其當做寶刀的靈性。
其實他沒有錯,只不過並非“靈性”,而是“毒性”。隨著無名一次次打入刀身的恨意,那一份怨毒始終沉睡在它的靈魂深處。
這份血腥的煞氣,所有死於這把刀的亡魂身上的怨氣,足以令所有毒蟲退避。
它們都能察覺到危險臨近,就如天災之前蟲蟻都會遷徙,它們敬畏於它。
南宮蒼敖自得到它的那天起,一定也感覺到了它的危險,卻一直不曾受到它的影響,他早就知道它的過去,卻從無敬畏之心。
它一直都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憑什麼如此篤信他是個例外?這究竟是無畏,還是狂妄?
但事實證明,他一直是個例外,他也確實有資格狂妄,他竟能叫一個即將登基的皇帝為他放棄了權位。
也許,君湛然早就計算好了,他從未打算登基為帝,無論如何,此後的是,它知道的已經不多,因為時常將它帶在身邊的南宮蒼敖,如今已不再刀不離身。
一切都塵埃落定,今日,它躺在這裡,就斜靠在床邊,而南宮蒼敖卻在房門之外。
他不再需要時時刻刻看到自己的刀。
房門忽然開啟,又忽然關上,方才房門外的說話聲轉到了房內。衣衫落地,然後是兩個人的呼吸,君湛然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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