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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叔說,這樹沒上千也有好幾百歲了。”
“是嗎?”很難得能在長安見到這種好幾百年的大樹,曉月難掩訝異。
“你聽。”他不著痕跡的將她摟得更近,嘴角微微揚起。
“聽什麼?”
“告訴我,你聽到什麼?感覺到什麼?”
曉月凝神倚在他身前,只覺得一陣清涼的微風拂身而過,帶來各式林樹花草的香味,更引得杏樹枝葉沙沙作響。遠處傳來大街上的車輪聲、孩童的嬉戲聲,近一點則能聽到鳥叫蟬鳴,像是近在身前似的。
微風吹落幾片杏葉,緩緩飄落兩人身上。
“如何?”他出聲喚回她的神智。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從閉上眼開始到現在,雖然有著許多的不便和恐慌,但其它的知覺卻更加能感受到生命的氣息,似乎讓她重新注意到以往忽略掉的東西。
她幾乎便要被他說服了,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曉月張開了雙眼看著他,“你打算這樣過一輩子?”
“有什麼不好?百十年後不也都化為塵土,這雙眼能不能看到又有何差別?何況眼明心不明比起心明眼不明要好上許多。”
她娥眉輕蹙,又道:“你不想再看看這世界?如果能治好,為何不試?難道你想麻煩別人一輩子?”
宋青雲笑容一斂,再度沉默。
曉月見狀心底微微一扯,但仍硬著心腸繼續下去,“再且,你確定你真是心明如鏡嗎?”
他的表情更加疏離了。曉月覺得若不是兩人還在樹上,且她一點武功都不會,他必會將她留在原地,轉身就走。
“讓我試試吧?”她反握住他欲縮回的手,輕言細語。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如果我說這樣做可能賠掉你自己的性命呢?即使如此,你還是要試嗎?”他嘴角再度揚起,卻不似先前那般和善,只帶著譏誚。
“如果你願意合作,我有六成的把握。”她完全沒有被嚇到,只是堅定的看著他,“我絕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風忽然停了,空氣頓時有些悶熱。
該死!曉月不用多久便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她逼他逼得太緊了。這男人臉一沉,竟然就這樣突兀地施展輕功離去,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大樹上。
看來,她還是錯估了他的君子風度。曉月只能倚著樹幹暗自生氣。
正當她低頭打量這棵百年老樹,思量著要如何才能安全下地時,樹上倏地又多了條人影。
“靳大哥。”看到靳雷,真是讓曉月鬆了口氣。老實說,她從小到大爬樹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要真能安全下樹,那可算是奇蹟一樁了。
靳雷輕輕鬆鬆便將曉月帶回樹底下,曉月低頭望著自個兒踏著堅實大地的雙足,心底著實穩當不少。
“你把他逼得太緊了。”
這可是曉月第一次聽靳雷開口,害她嚇了一跳,忙抬頭看他。
她以為靳雷將她放到地上就要去追宋青雲了,豈料他這次竟留了下來。
“我原先以為他不會那麼頑固。”曉月淡淡的說。
靳雷盯著眼前這位似乎風一吹便會被吹跑的女子。一開始他的確懷疑過她的能耐,但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發現她也許真能醫好三爺的眼。
而且她還是三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那麼掛念的女子——一天十二個時辰跟在三爺身邊,三爺的那些古怪行為,他早瞧得一清二楚。靳雷心思一轉,便決定要幫她。
“三爺的記憶在八年前似乎曾有瞬間的憶起。”
曉月一聽精神一振,忙問:“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一幫匪徒正在打劫賀家莊,三爺與我正好經過。剛巧一名孩童滿身是血的被踢了出來,正好撲到爺身上去,那孩童被砍成重傷還拚命喊爹,不一會兒便斷了氣。然後爺……”靳雷說到這裡,濃眉不禁蹙了起來。
“他怎麼了?”
“他提劍斬殺了那批強盜,完全失去理智。”他停了一停,考慮了半晌又道:“我跟了三爺那麼多年,從沒見過他殺人,那是第一次。從那之後,三爺再沒碰過劍了。”
曉月聞言一震,低頭思量起來,隱約中似乎抓到了關鍵。但她還只是有個概念而已,她得回去把這新得到的資料好好分析一下。
不過,她得先逼他接受她存在的目的才是。心理的層面可以慢慢理清,外在的眼療卻必須儘早進行;如果能雙管其下,那就更好了。而要得到宋青雲的合作,第一個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