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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暘還是看到了。

“哭什麼呢？”何慕暘緩緩的牽動著和唇角，伸出手，有撕扯般的疼痛，可是何慕暘卻是咬了咬牙。

努力的做出那些本就細微的動作，他抬起手給唐汐擦拭著眼淚，聲音緩緩卻又帶著溫柔：“我們不是都還好好的活著嗎？”

對，他們還好好的活著，何慕暘忽然想到了那天在醫院的天台上。

他跟隨著唐汐一起跳下去，落在氣墊上的模樣，唐汐那般的神情，何慕暘永遠都忘不掉。可是啊，他在後來，卻還是因為那些表面上的原因不願意去相信唐汐。

如果有重新來一次的機會的話，就算是唐汐要把他親手送入監獄，他也不怕了，只要唐汐想要的。

哪怕是他死，又有何不可呢？

人啊，總會在那些風雨過後，在赤。裸。裸的現實面前，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會知道後悔。

可是就像是離弦之箭，早就已經沒有回頭之路。

這樣想法，也只不過是存在於想法罷了。

這次回去，唐汐是真的不會再來雲南了，她會和季博良結婚，此後的生活中，卻是再也不會有他何慕暘的存在。

其實這樣也好，他給她的人生都是痛苦，那為何不放手，讓別人去給唐汐快樂呢？

“何慕暘……”唐汐握住了何慕暘的手，原本那纖長如白玉的手，卻是也有些泛紅，紅腫的樣子。

他受的傷，可真的是比她要重的多。

每每擦拭的時候，每次莫名心痛。

她……

唐汐吸了吸一口氣，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何慕暘，緩緩的出聲：“何慕暘，我們和好吧。”

生命無常，在那次自然災害中，在何慕暘昏迷這數月之中，唐汐方才明白，原來她自己還是忘不掉何慕暘。

有多愛，就有多恨。

那些過往，錯的不是他和她，後面何慕暘所回報的那些，都是他們想要拿回那些東西所衍生出來的仇恨。

何慕暘所做的那些，唐汐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好像是當時的何慕暘願意放棄過往一切和她登記結婚一樣，都是一樣的。

那些過往雖然隔閡所在，但仔細的想想，錯的人是林雅，不是何慕暘，哪怕她是被江顏朵所害。

可是那車，也的確是唐汐開的。

她在當時，也沒能救的了婷婷。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因果，沒有最開始的那場因，怎麼會有後來的果？

“唐汐，現如今的我沒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何慕暘收回了手，別過了眼，不再去看著唐汐。

唐汐願意放棄這些，他也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

可是現如今，他這樣子，如何去和唐汐並肩，那些過往，唐汐忘卻不了，他也忘卻不了。

“何慕暘，當初你在婚禮上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唐汐眼眶紅紅，喉嚨梗痛的厲害，心也一抽一抽的疼痛。

如今的場景對換，唐汐好像能夠理解何慕暘當時的心情了。

他們兩個人，卻走到了現在的這種場景，明明相愛，卻還是要背道馳行，然後兩個人越走越遠。

卻在生死的面前，那些變的潰不成軍。

何慕暘喉嚨梗痛，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

曾經是他太想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後來卻是想明白了，過往把唐汐變的遍體鱗傷，之前是無關他的錯。

可是後來……

臉上應該落下了疤痕，還有他已經打上石膏的腿……

想來以後的生活，怕也會落下很大的後遺症，以前他雖有錯，至少還是一個正常人，他也能夠去照顧唐汐。

可是現在，他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卻如何去照顧唐汐？

讓唐汐反過來照顧他，何慕暘怎樣都無法讓唐汐這麼的受累。

所以，不會同意。

“何慕暘，你是不是說話不算數了？”唐汐喉嚨痛痛，慢慢的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掌心緊緊的掐住。

想要把自己的那些情緒給逼退回去，可卻逼退不了。

何慕暘不曾轉頭看著唐汐，言語冷厲異常：“對，我現在就是說話不算數了。唐汐，你傻的可憐。之前我是很愛你，可是從有目的重新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刻，從破壞我婚禮的那一刻，我對你的愛，早就已經悉數不在。後來開車想要撞死你，是真的想要撞死你，本來就是可以定我罪的一件事情，你還要弄出諒解書，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