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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龍天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子縮在藤椅上,身上蓋著一本厚厚的書,懷裡抱著一大包零食,仔細一瞧,睫毛還是溼的。
男人粗糙的手指想貼上去,抹掉那讓人心煩的液體,可是又不敢真的貼上去,怕驚了她。
所以每次飄雲醒過來,總是看到自己身上蓋著毯子,CD機裡的《四季歌》依舊水一樣靜靜的流淌著,晚歸的男人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桌上的菜已經涼透了,一口都沒有動過。
他們一起吃飯,起初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有電視裡一波一波的噪音,充當空氣調節劑。龍天佑把肉夾到飄雲的碗裡,飄雲再把他們一塊一塊的夾回去,把盤子裡的青菜吃個底朝天。慢慢的,龍天佑摸準了她的胃口,送來的伙食清淡了許多。
飄雲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安靜的人。龍天佑也絕不是一個惜字如金的男人。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語言似乎成了多餘的東西。他不是隋洋,不需要取悅。他也不是寒城,不需要保護和安慰。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能力,又強悍。他運籌帷幄,高屋建瓴,有著世事洞穿的狡猾和百鍊成剛的智慧。所有蹩腳的偽裝和刻意的討好,在他面前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
他什麼都不需要她來做,只是把她擺在那裡,像一隻水晶花瓶,因為易碎,所以連一個指頭都沒動過。
就是這麼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卻莫名其妙的讓人安心。地老天荒,心曠神怡,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當這些莫名其妙的字眼從心裡跳出來的時候,飄雲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他們現在可不就是這樣,像一對相守多年的糟糠夫妻,心素如簡,人淡如菊。
抬頭瞧見龍天佑奇怪的眼神,飄雲暗自伸了伸舌頭,有些得意忘形了。隨手指了指電視,看都不看就隨口胡謅:“太搞笑了。”
龍天佑扭頭一看,新聞聯播,胡錦濤正在走訪災區人民。
從那時候起龍天佑就知道了,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她童飄雲如果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兩人開始隨意的交談,說的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題。天氣,交通,菜餚的味道,還有那不斷上漲的物價。天南海北,東拉西扯,兩個人都是如此的漫不經心,可以隨時開始,也可以隨時結束。
龍天佑有時候也會聊起自己少年時的經歷,跟隨父母輾轉在廣東打拼,語言不通,書念不好,經常被當地的地痞欺負。父母為了生計辛苦奔波,無暇顧及他的感受。生活的窘迫和被脅迫的無力感,讓他的童年和少年過得刻苦而暴戾,慢慢養成了睚眥必報的個性。加之父母早逝,街頭流浪的生活,更讓他體驗到世態炎涼的刻薄和顛沛流離的艱辛。多虧隋洋的父親千辛萬苦的把他找回來,重新打造。否則,他要麼橫屍街頭,要麼變成馬伕小偷癮君子,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飄雲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對隋洋有求必應,原來這裡面還有這樣一段淵源。龍天佑是個有經歷的男人,曾經身無常物,家世凋零。飽滿豐富的閱歷讓他比一般的男人堅強剛硬,卻也更加的冷酷無情。從這一點來說,是隋洋和寒城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隋洋經常打電話過來,打給飄雲,問她的情況,飄雲說自己很好。打給龍天佑,拜託他照顧飄雲,龍天佑也說好。兩個人都沒把受傷的事情告訴隋洋,像說好的一樣。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原本舒緩的氣氛變得緊張而詭異。
有一次,接過隋洋的電話,龍天佑心不在焉的吃菜,飄雲一聲不響的喝湯,有意無意的盯著魚香肉絲髮呆,突然發現菜裡面有異物,有幾分蒼蠅的形狀,卻又神似炒糊的蔥花。還沒看明白,就被龍天佑一筷子夾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都不看就放進了嘴裡。飄雲張了張嘴,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過了一會,想想又覺得不妥,於是小心翼翼的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龍天佑眼睛都不抬一下,一臉麻木的酷:“沒有。”
飄雲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又問他:“真的沒有?”
龍大少爺皺了皺眉毛;“真的沒有”
飄雲噢了一聲,說:“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隻蒼蠅一直都很羨慕蚊子的生活,它死了以後,靈魂來到了上帝的面前,上帝問它下輩子想變什麼?蒼蠅不好意思說變蚊子,於是它就和上帝說,想變一個吸血的,不料上帝卻把它變成了一個衛生巾。蒼蠅很懊惱。過了幾天蒼蠅的靈魂又來到了上帝的面前,上帝有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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