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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黑靈苟活至此,卻自詡多情。
葉修這話不惟鋒銳,而且還一刀見血,十分惡毒。
葉修撫著她的發柔聲道,“生死禍殃,墨瞳兒尚不懼,我又有何貪戀這殘生半死?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若連墨瞳兒都護不住,要那所謂聲名基業,做什麼呢?”
沈墨瞳突然,便有些悲愴。
葉修道,“我與黑靈,也算相知一場,因其曾相知,所以愈加相憎惡。我自知他心有魔障,此番為的不是作惡,而是想贏我,或是證明是我錯。故而此番罪首是我,受牽害的是墨瞳兒,墨瞳兒說愛是造福的,不該惹禍,那墨瞳兒是不是嫌棄為夫的是禍水,要把為夫的捨棄?”
他這麼快,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沈墨瞳湊近前環住他的腰,喚道,“相公……”
葉修不為所動,“墨瞳兒要聽憑我的處置,是什麼意思?”
沈墨瞳垂首貼在他的胸口,不說話。但這個示弱的動作,也讓葉修不打算追究了,他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地嘆息,“墨瞳兒涉水紅塵過,卻滴水不沾衣。我當初愛慕是你這個樣子,如今卻怎麼要責怪呢?”
沈墨瞳一時無話,良久哽咽著低聲告罪,“相公責怪的對,墨瞳兒……知罪了。”
葉修一莞爾,“墨瞳兒情勢利害看得清楚明白,為夫的很喜歡。”他捧起沈墨瞳的臉,盯著她的眼,柔聲道,“墨瞳兒若有罪,罪在灑脫。但是未鎖其心,隨遇而歡卻最是難得。一個人洞悉人情利害,肯裸出心俯□去愛,就該隨時準備仰起頭帶著笑離開,墨瞳兒,”葉修俯□,輕輕地將其紅唇吻住,與她耳語道,“我愛慕你的灑脫,悅慕你的難得。”
吻雖輕,但是柔情深重。葉修別過她耳鬢的碎髮笑語道,“今天小悄找我,要我把暗器教給你,墨瞳兒,當真很想學嗎?”
雖是剛剛柔深情重,但沈墨瞳一下子捕捉到這話裡玄機,一時沒有言語。
葉修道,“她今天跟我說,她鼓動過你去闖暗器房。你跟她說,夫妻間雖是恩愛情濃,至親至近,可稍微的芥蒂便可滿盤皆輸,所以我不能給的,你也不能去要。”
葉修靜靜敘述,沈墨瞳靜靜聽著。她實在不知道,陸小悄都跟他說了什麼話。
葉修道,“小悄那丫頭跟我坦白,說記恨我不教她暗器,十歲那年我還罰了她。她說我把暗器教給誰,就是最疼誰,她便想試試讓你犯了我的忌,比一比我是疼她還是最疼你。後來你跟她說你根本就不敢碰我的忌,她才猛然領悟我有多寵著縱著她,於是她又開始心疼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來此,卻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她跟我說她不再比較了,也不會妒忌你,讓我把暗器傳給你,免得黑靈來了欺負你。”
沈墨瞳低頭微微笑了。葉修卻是死死盯著她,似笑非笑,“墨瞳兒真這麼怕我嗎?”
沈墨瞳不說話。葉修道,“可是覺得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失了我的歡心,便一無所有?”
沈墨瞳咬住唇,把頭更深地低下。葉修道,“墨瞳兒說,夫妻之間,在一方不願裸心坦誠的時候,另一方要做的是呵護,而不是惡意碰觸。那墨瞳兒可否真的很想學暗器,但是礙於我不敢說,不敢做?”
逼到無路可以退,無法再沉默。沈墨瞳卻只是輕聲吐出兩個字,沒有。
葉修的食指,輕輕挑起了沈墨瞳的臉,潔白的月光斜落在她的肩上,為她飛揚的髮絲,鑲上層金邊。
他溫潤的目光,深刻的直透穿她的心眼。可他出口的話卻近乎於一種勾心的誘惑,“你實話告訴我,我便教你。”
沈墨瞳瞬息之間內心裡的衡量,很是蠢動微妙,但她能下意識地覺得,獵物在掉進陷阱之前都該是能看到一塊肉的。
她內心裡何嘗不渴望,這個男人對她是與對別人不一樣的,他們之間有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不能與別人分享的東西,卻是可以屬於她的。只是,目前這情勢當口,並不是機會。
在自己剛剛灑脫轉身,不滯於情愛之後,葉修這番眼底含笑,循循善誘,貌似慷慨的許諾,卻真的,不是好機會。
一個人,在沒有愛到忘我的時候,怎麼可以覬覦別人內心最深藏最隱蔽的秘密?於是沈墨瞳很果斷地回絕,貌似真實誠懇地說,沒有。
葉修頓時笑了,讚賞地道,“我的墨瞳兒果真最聰明,那黑靈的弓弩,破空遠距離的襲擊,就是為了對抗破解我的暗器,所以墨瞳兒,黑靈之禍,當真是不能學暗器。”
看著他燦而無害的笑容,沈墨瞳瞬間領悟,這男人其實是個居心叵測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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