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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便直接進去,你令你手下人開路。”
到了鬼不見壁前的時候,霧漸散退,竟冒出了絲絲縷縷的晨曦來。山間露水極重,但空氣清新,鳥鳴婉轉,山花爛漫。
易卿陽靜靜地望著石壁處的洞口,突然怔住,舉步不前。
他若有所思,心有所感地對葉修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葉修也很平靜,說道,“你有執念,我也有。”
易卿陽道,“那你不怕我喪心病狂,魚死網破,只為玉碎不求瓦全?”
“不怕。”葉修淡淡地說。
易卿陽反倒一怔,半晌才道,“為燕王得天下,反死了自己,你何苦?”
葉修道,“以天下為棋局,我自己,便是第一顆棋子。”
易卿陽默然不語。
良久,他微微一苦笑,說道,“好!”劫持著葉修縱身躍進擎天索的洞口。
65。 李代桃僵
易卿陽的四名心腹手下跟隨進入,問心閣這邊,沈墨瞳,承影和陸小悄跟了進去,由洛歡留守在外面。
入口處狹窄漆黑,僅容一人透過,沈墨瞳拿著火摺子走在前,易卿陽和葉修跟隨,易卿陽手下居中,承影和陸小悄殿後。
地勢漸平,眼界陡然開闊,有細碎的滴水聲於幽暗中次第響起,漸漸滴滴答答此起彼伏,如空靈流轉的絃琴聲。
沈墨瞳點亮火把,面前是一排稀疏錯落的水簾,下有小石橋,橋下有淺水流過,遍生青苔。
水簾是因為上有石巖有水滴落而成,細觀那石巖參差如犬牙,不時有毒蛇盤踞,乃或俯身探出頭來,高高地吊於空中吐著芯子。
陸小悄一見那許多蛇,下意識往承影懷裡靠了靠,承影更緊地攬住了她的腰。沈墨瞳回頭道,“這是擎天索第一重機關,萬蛇吸水,這些蛇常年於陰溼環境,嗜腥血,有劇毒,因它們的原因,這滴落的水珠雖清澈,卻也沾染不得,機關不除,擅入者萬蛇纏食,屍骨無存。”
說完,她輕靈起身,步子如孤煙般嫋娜散漫,眾人只見火光倏而變換閃爍,一眨眼功夫,沈墨瞳已到對岸,啟動機關,轟隆隆一聲響,石巖下墜,石橋上啟,開出了一條三尺寬的平路來。
沈墨瞳執火把,低眉頷首,輕聲道,“恭請南越王。”
這一聲雖低微,卻有些哽咽和蒼涼。易卿陽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猛然擊了一下,驟然間他的鼻子一酸,竟怔愣地,舉步不能前。
洞裡一時靜。
靜得彷彿聽到人的呼吸,聽到火把燃燒的聲音。
方才空靈悅耳的水聲不見了,沈墨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隔著隱約幽暗,卻仿似突而穿透了無數歲月的浮塵煙沙,直抵達到彼岸,讓易卿陽一下子彷彿回到十八年前,那年春花爛漫,他還是一個高貴無憂的少年。
仰著頭,牽著那女子溫柔的手,小心翼翼地道,“姑姑,你真的要嫁到大周去?”
彼時他純淨無邪,只傷感那一場骨肉離別,他伏在自己姑姑懷裡哭,不願她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易卿陽突然心如錐痛。十八年了,他沒有成就功業,不曾報家仇,也不曾雪國恥。他夢寐以求的祖傳寶藏,復國基石,就是用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方式去得到?站在他對面的,不是他南越的嫡公主,而他自己,也不是真真正正冠冕堂皇的南越王!
一時那種悲慨,幾乎痛得他不能喘息。他的手突而顫抖,乃至,他突然心生畏怯和絕望。
但他終究是硬起心腸,往前邁了一步。是,他此時已無可退,他原本也退無可退。
前面有茂密的藤蘿纏路,沈墨瞳道,“我娘和我講,這裡每日午時會有少許陽光從頂縫透入,故而這藤蘿長勢茂密無匹,裡面那一段路,越往裡走,越是藤蘿纏密。因這藤蘿浸染毒蛇之水而長成,又少見光輝,故而極其陰寒,名為透骨青藤。它的藤蔓葉片,皆生有極其鋒利細密的倒齒,動輒劃破人衣,若不慎沾人肌膚,霎時見血,其毒滲入,先是微麻微癢,轉而筋骨皆痛,人前行七步而亡。”
她說完,對承影道,“承影哥,借劍一用。”
承影將劍遞給她,沈墨瞳持劍後退一步,揮劍衝入。不多時眾人見青藤紛紛落地,堆了厚厚的一層,沈墨瞳於盡頭石壁處,按下機關,卻見有狹門洞開,前路突然傾斜而下,所有青藤沿著斜坡悉數滑落,沈墨瞳在狹門即將關閉的空隙,將火把扔了下去!
狹門關閉,路也恢復平直,再無青藤蹤跡。沈墨瞳於盡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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