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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或者離開這裡,到現在連他們自己都不屬於這裡。
“叔叔,你們是外來客嗎?”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鬼頭問。
相良陸鬥和封颯月相視一笑。
以前他們也曾經這樣問過不認識的外地人,現在反倒被如此詢問。
都三十年了,“外來客”這個詞兒還存在。
封颯月搖搖頭,“我們以前住過這裡。”
小男孩招來更多同伴,不一會兒他們身邊圍滿了孩子。
“以前?多久以前?”有人這麼問。
“嗯……在你們都還沒出生的時候。”相良陸鬥搖頭晃腦的回答。
“我今年七歲,那是八年前囉。”有個小女孩扳著手指,計算他說的時間點。
如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海風中,封颯月忍俊不住,“不,是在更久之前。”
小孩子的童言童語真的很天真。
“你們以前住在哪裡?”
這個問題引起孩子們的熱烈討論,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在自己家附近的空屋。
“咦?對了,不知道奧馬特還在不在?”
奧馬特是以前她母親的孃家,最後幾個外國叔叔結婚也紛紛離開家中,然後她舅舅在國外當職業賽車選手,奧馬特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就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在,或許房子早就賣給別人了。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相良陸鬥提議。
他外婆家也在外婆過世後售出,所以他母親常說在臺灣她只剩親人,沒有孃家了。
站起身,封颯月拍拍屁股的灰塵,拉起他。
“走吧。”
在前往奧馬特舊址的路上,跟以前很不一樣。
新的建築,新的街景,連門牌都是新的。
以往他們還是小孩時,走在路上都會和整條街的叔叔伯伯、阿姨伯母打招呼,一把年紀還在賣豆漿的林爺爺,這個時間總會推著他的小攤子往回家的路上前進,七嘴八舌掛的葉阿姨和陳奶奶都會給他們糖吃,乘機從他們身上打探附近的八卦訊息,好消磨時間,但是這些人都已經不在了。
原本回去的路,變成前往的路,那些打招呼的人,有大半長眠在這塊土地下。連心情都有點感傷。
“欸,王伯伯的雜貨店還在耶!”封颯月發現熟悉的雜貨店,趕緊拉著相良陸鬥往那兒跑去。
舊式的雜貨店裡彷彿還停留在過去,時間在這裡留下的痕跡大概只有那越來越昏暗的老電燈泡,和泛黃的日曆。
“王伯伯還是沒有撕日曆呀。”盯著上面的日期,還是小時候看到的民國七十二年九月十七日。
互看一眼,他們異口同聲——
“哈!九星連珠日!”
然後不可抑制的大笑。
小時候王伯伯老愛跟他們說那些有的沒有的傳說故事,長大以後回想起來,那時雖然半信半疑,卻是個美好的回憶,大夥從家裡搬來小板凳,咬著棒冰,聽著王伯伯精彩絕倫的科幻故事,仍令他們回味無窮。
“是誰呀?”年邁的嗓音出現在這有著歷史味道的雜貨店,一點都不突兀。
難道是……
“王伯伯?”封颯月往裡面站了一步,想要看清楚在櫃檯後的人。
幾經風霜的滄桑面容出現在她面前,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眯起眼,同樣想看清楚她是誰。
“你是?”人老了,腦袋也不中用。
雖然對方的臉上佈滿了年老的刻痕,封颯月還是認出了他。
“王伯伯,是我啦,封颯月,蔚詩陽的女兒。”釋出善意的笑容,她試圖喚回老人的記憶。
推高老花眼鏡,老人又看了一會兒,“哦喔,奧馬特家的孩子,記得、記得,前陣子那個玩車的男孩才回來過,還帶著一窩小蘿蔔頭,郝媽媽也知道。”
王伯伯說的大概是她那個在國外開賽車的舅舅吧!
“郝媽媽?是一巷一號的郝媽媽嗎?”
“不然這村頭還有誰姓郝?”王伯伯反問。
“哈哈,說得也是。”搔搔頭,封颯月的伶牙俐齒完全無法發揮。
“站在那邊的男人是誰?你老公嗎?”注意到一直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相良陸鬥,王伯伯一臉曖昧的問。
她揮揮手否認。“是姚婆婆家的混血兒,相良陸鬥啦!”
“喔,陸鬥呀,過來我看看,好久沒看到你了呢!”王伯伯朝他招招手。
相良陸鬥慢慢的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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