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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天寒,回去吧。”言罷返身而去,寥落夜色中那天青長衫劃出一道別樣顏色,又轉瞬何濃重的黑暗融為一體,消失在宮城深處。
卿塵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有一點難過從心口生出,絲絲縷縷慢慢變成整片擴散開來。不是因為他突然冷顏相向,而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和那一瞬間眸底的冰寒,她知道其實他只是用那冷麵無情去掩飾些什麼,一些不能言表的疼痛無奈或是,孤獨。
一時間卿塵有種衝動,想將心中所知的那些秘密統統告訴他,如果可以解開他心底的那道結,如果可以留住他眼中那抹清淡的柔和,她願意去嘗試。然而黑暗中已看不見他的身影,卿塵轉回身去面對重重宮門,夜空如幕,鐘鼓遲遲,偌大的禁宮深深幾許,無聲的靠近過來,逐漸籠罩了一切。
縱馬擊鞠奔月場
天朝幅域遼闊,疆土廣大,自立國始邊境雖長有兵戎之爭,但亦與四域各國往來頻繁,尤其與西北吐蕃最為密切。
聖武二十五年春,吐蕃贊普赤朗倫贊率王族子弟一行二百七十人東入天都,仁宗皇帝時下降吐蕃和親的景盛公主於離京二十六年後由兒子陪伴回朝,天帝降旨以長公主規格接迎,儀仗隆重浩大,乃是春暖花開之季天都一大盛事。
四月辛卯,天帝為景盛公主、吐蕃贊普設宴建章宮含光殿,往年逢春秋兩季,天都皆有盛大的擊鞠大賽,參賽者一般以軍中將士為主,但自皇宗仕族、文武百官而至後宮妃嬪皆可上場競技,場面壯觀非常,今年更是因吐蕃王族來訪格外熱鬧。
當日巳時,含光殿擊鞠場上早已立起兩個金繪彩雕球門,其後網以細鱗韌絲籠球,其旁各如雁翅般斜插一行明黃五龍旗。淺草綠茵的球場四周皆立金邊繡旗迎風招展,每隔十步有明甲羽林衛護立。主席側後設教坊樂隊,四角高臺皆陳紅漆金鉚大鼓,其中又各有八面雙鳥長鼓排列場週四方。數名紫衣鼓手手執玉槌,單雙滾擊,大鼓之低沉與長鼓之高實配合著教樂坊中舞娘腰間小鼓間插,擊鞠場中氣氛喧鬧動地,華彩熱烈。
場中各隊激烈競逐,旁邊數名禁中侍衛官身著紅衣,手持偃月杆巡邊拾球,天帝與太后、景盛公主於南面主臺觀戰,東西兩側宴列三公九卿、妃嬪仕女及閥門宗族子弟,而吐蕃贊普赤朗倫贊卻率了一支十人的擊鞠隊親自下場,與各隊較量。
擊鞠之技原本便相傳來自西地,吐蕃遊牧民族,馬匹駿壯,騎術精良,擊鞠之技亦十分精湛,赤朗倫贊率眾賓士場上東西突擊,幾場下來,天朝禁中羽林軍及神策營馬球隊竟先後輸給吐蕃。
擊鞠之戲,用兵之技,天朝自聖武朝以來兵事長盛,尤其與突厥常年交戰,輕甲騎兵發展迅速,軍中向以擊鞠訓練士兵騎術及馬上砍殺技巧,三軍將士多善此技,如此接連敗北,莫說天帝,在場眾人都十分氣悶。
場中歡呼再起,赤朗倫贊一球透門再勝神御營,卿塵隨太后在天帝身旁,只見天帝眼中略有深沉,側案處夜天漓已“哐”的將酒盞一頓,雙拳緊握,幾乎便要拍案而起。
此時她忽然見夜天凌略一仰頭,飲盡杯酒,隨手置盞於案,似乎扭頭和夜天湛對視了一眼,雙雙起身至天帝面前,說道:“父皇,吐蕃球隊技藝精湛,贊普遠道而來不能盡興未免遺憾,兒臣們想組支球隊與之切磋一下,還請父皇恩准。”
太子在旁微微一笑,看似書卷氣十足的俊面上掠過英氣,說道:“四弟與七弟所言甚是,兒臣亦有此意,請父皇恩准。”
天帝點頭道:“如此甚好,你們便隨太子下場擊鞠。”
太子妃聞言輕呼道:“殿下……”
太子輕輕皺眉,回頭看了她一眼,天帝眼光掃去,以目相詢。
卻聽夜天凌道:“殿下前日射獵不甚傷了手臂,太醫囑咐應當靜養,恐怕不宜做此劇烈運動。”太子妃低聲道:“還請殿下保重。”
夜天湛笑道:“父皇,此等小事自有兒臣等替父皇和殿下分憂,何需殿下親自下場。”
天帝揮手令太子回座,說道:“如此你們要如何組隊?”
夜天凌邀了五弟夜天清,九弟夜天溟同十一、十二兩兄弟,說道:“兒臣只需兄弟六人。”眾仕女宮娥見幾位皇子親自下場對戰吐蕃,紛紛招呼笑嚷,爭相往前去看。卿塵與鸞飛一同坐在太后身邊,見她亦面露驚喜,神采飛揚,目不轉睛的看著球場。
過不多會兒,再聞金鼓雷擊緩緩作響,夜天凌率諸皇子換了騎裝策馬現身場中,但見夜天湛等五人皆著雲白武士窄衣,銀紋緊腕收袖,足蹬烏皮長靴,手持紅漆偃月球杖,唯夜天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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