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瓏的耳上,站在窗前輕聲細語地說著話兒,並不時吃吃笑著,笑聲裡都顯出一種嫵媚,所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與局長相映成趣,就像奔騰的大河旁邊流淌著一條清澈的小溪。而喬正年則像一個戴罪之人一般將腦袋紮下去低著頭小聲說,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著局長。劉芒果則背靠在門邊以手扶著門框講著話,一邊講話一邊還騰出手來,不時敲敲門楣上寫著“拿破崙”仨字的小銅牌,像一個淘氣的孩子在彈拿破崙的腦門。趙勤奮則蹲在地下,一手搖著椅子衝手機裡哇哇亂叫,就像電影《南征北戰》裡那個呼救的敵軍報務員。
局長終於講完話坐回來,其他人也都啪啪收了手機翻蓋坐回來。徐有福正在發愣,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從地下“忽兒”一下冒起來,就像一顆大茄子被人托起。定睛一看,原來是坐在身邊的趙勤奮,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將正在愣神的徐有福嚇了一跳。
幾個人分頭打手機時,有點像世紀末一窩餓狼在爭食一隻羊。局長在角落裡拼命撕扯著羊大腿;許小嬌在窗邊優閒地啃著一隻羊蹄;喬正年惡狠狠地對付著一顆羊頭;劉芒果一下一下咬著羊脖子;趙勤奮則在一口一口吞噬著一堆羊內臟;只有徐有福,嘴邊連一根羊毛也沒有。
徐有福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或者說有點難受。哪裡有羊毛?這些人早將羊毛、羊絨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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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衫和羊絨衫穿在了身上,只給自己留下一堆羊糞。一次,趙勤奮揶揄徐有福,說徐有福沒有見過羊絨衫,跑到羊圈去想偷兩件,出來後掃興地對別人說,我都摸到釦子了,就是脫不下來。
正像沒有使用過手機一樣,徐有福真還沒有穿過羊絨衫,一件羊絨衫六七百元錢呢!徐有福的眼睛有點發熱。他身上惟一的一件奢侈之物,是腰間掛著的那個模樣笨拙的傳呼機。這個傳呼機是幾年前單位發的,有一包香菸那麼大。現在連小姐都不掛這種傳呼機了,徐有福卻還無奈地掛在腰間。
此時偏偏這個傳呼機像鳥兒一樣叫起來。徐有福有點羞愧地將傳呼機拔出來看了看,是家裡電話。對徐有福來講,家裡的電話與領導的電話是一個規格,不敢有絲毫怠慢。他想出去到吧檯回電話,又怕找不到包間遭人恥笑。正當他焦急時,善解人意的許小嬌已將她的手機遞過來,說:“用我的手機回電話吧!”許小嬌這樣說時,眼光裡閃過一絲憐惜,一絲憐惜後面透出一絲絲情意。女人總是同情那些生活中的弱者,所以國外慈善機構的領導人一般都是女性。
徐有福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許小嬌的手機。他的手無意中觸碰到了許小嬌的手指。許小嬌的手指透出一絲絲涼意,就像夏天口渴時,塞進嘴裡一個冰棒兒,有一種舒服和奇妙的感覺。
如果當時許小嬌望著徐有福的眼神是憐憫,他便不會用許小嬌的手機回電話。可這小婦人望著他的眼神是憐惜。徐有福再笨,也知道憐惜和憐憫是不一樣的。憐惜不傷自尊,反讓人覺得有種親近和親暱的感覺。
這小婦人真是很討人喜歡,從不傷害男人,尤其是比較卑微的男人。這小婦人其實很有錢,每次請客一花就是一兩千元。小婦人有錢但不張揚,不像大堂經理,人人知道她月薪五千元,連街上的小痞子都知道。一次倆小痞子打賭,一個對另一個說:“大堂經理晚上下班後,你敢將她攔住強Jian嗎?你敢嗎?你敢我給你一百元!”另一個回答:“我不敢,你敢強Jian她我給你一千元——給一萬元你也不敢動她一指頭!公安局長嘣一槍便將你的小腦袋崩不見了——除非你長兩個腦袋!”
徐有福將許小嬌小巧的手機捏在手中,卻不會用。他臉有點發燒,像彈鋼琴那樣嘣嘣嘣胡亂按了幾下,便扣在耳邊喂了一聲。這就好比將一部固定電話的電線剪斷,卻拿起話筒講話一般,電話當然是打不出去的。徐有福將手機拿下來,有點發窘地自言自語道:“怎麼斷線了?”
此時他的腦門已浸出細細一層汗。許小嬌忙探身將手機拿過去說:“我的手機和你們的不一樣,比較複雜。”她一邊為徐有福不會打手機開脫,一邊又憐惜地閃徐有福一眼問他說:“你家電話是多少?”徐有福說了一個號碼,許小嬌熟練地將電話撥出去。徐有福又嚇了一跳,因為妻子是不允許他與別的女性有接觸的。徐有福妻子十分主觀地認為,除她自己之外,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是像李師師陳圓圓蘇小小那樣的狐狸精,是狐狸精就要勾引人。而全世界的男人又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這樣的女人與這樣的男人往往會一拍即合,一觸即發,可怕得很!
徐有福妻子常常毫無來由地“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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