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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在背後,人們也不會輕易稱呼你的名字。比如市委書記袁亦民。人們當面當然是叫他袁書記。即使幾個人在背後一個毫不相干的場合說話,也會口口聲聲稱袁書記。甲:袁書記上午的話講得有水平;乙:袁書記不僅有水平,講話還有針對性;丙:袁書記真是一個有水平的領導幹部(相當於說:這個女人真漂亮)。此時若不合時宜進來一個“丁”,大大咧咧地說:袁亦民老得頭上都不長毛了;袁亦民快退休了;袁亦民是個沒文化的老粗幹部。“丁”說第一句話時,甲、乙、丙會面面相覷;“丁”說第二句話時,甲、乙、丙會同時向周圍張望(不會有人以為我們在背後議論袁書記吧);“丁”說第三句話時,閉著眼睛打了個噴嚏,待他睜開眼抬起頭時,甲、乙、丙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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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背後,也沒人敢將一個市委書記的名字隨便呼來喚去。
而徐有福離這一步,還很遙遠!
可徐有福已嚐到了甜頭。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當將母|乳叼在嘴裡吸入第一口甘甜的汁液後,他就再也不願丟開了。如果你用塑膠奶嘴裝一瓶牛奶塞進他的小嘴裡,他就會抗議似的哇哇直哭。當了副局長以後的徐有福,如同這個小孩子叼住了母|乳,而那個副主任科員則是仿製的塑膠奶嘴,徐有福再也不願噙它了。
徐有福從此可以參加市裡召開的“副縣級以上領導幹部會議”;可以看到上面發到這個級別的檔案;可以在下面呈報上來的檔案上籤:“準辦”、“暫緩”、“退回”等等字樣。還可以寫上“我意請某某同志牽頭,去解決此問題”、“此議不妥,應調查研究後重新拿出符合實際且操作性較強的方案”等一些諸如此類的話。下縣裡轉一圈,縣裡同志會說,請徐有福局長檢查指導;請徐局長作指示等等。出席飯局,如果沒有職位更高的領導,即使他最後一個到,最中間那個位子也總是給他留著。而過去,若他遲到後,別人便會不耐煩地掃視他,然後隨便加一把椅子,插在服務員上菜的地方。結果不是上菜時不小心將湯汁灑他身上了,就是因太擁擠將左鄰右舍的筷子碰掉了,從而招來討厭的目光。
而且每上來一道菜,擺在自己眼前卻不能動筷子,早有人殷勤地轉到“正席”那兒去了。待別人吃過後再轉回來,只剩下一些殘湯剩菜了。
那時候的徐有福,在人生早已排好的佇列裡,是一個插隊者,不受歡迎是理所當然的。相當於戰爭年代那種逃難者,伸出碗去別人給你施捨一勺粥就不錯了,怎可奢望坐上宴會的正席!
而現在的徐有福,終於由一個縮頭縮腦的插隊者,變為正式佇列中的一員,雖然還沒有排到最前邊。
即使在與白玉Zuo愛時,他也能感覺到這個級別和職位帶給他的好處。過去他只是一個“徐有福”時,趴在這位總經理上面,總覺得有點兒“不對稱”,或者說他們無法組成一個“等腰三角形”:白總的腰長,他的腰短。而現在成為“徐局長”後,他在心理上已覺得與白總的“腰”一般長了。兩個腰一般長的人Zuo愛,就像推著一輛過去農業學大寨時拉土的那種平板車,由於手推的柄一般長,即使上坡的時候,也可同時著力,鼓一鼓氣就推上去了。可若兩邊長短不一,你再鼓氣,也無法將那車土推上去。
如果有一天徐有福成為徐市長,那就是他的腰長,白總的腰短了。Zuo愛時白總會完全按他的要求來。白總的腰會一再屈就他的腰。而無論他怎樣做,做得到位不到位,白總都會說:徐市長,我太愛你了!我太舒服了!我想咬你一口!
《機關紅顏》43
省上的對口主管部門要召開一個“統計工作研討會”,要求市局來一個主管副局長和統計科長。
徐有福和許小嬌去參加會議。
本來他們準備坐飛機去。臨走的前一天,許小嬌突然對徐有福講,她想坐汽車去。
坐汽車也有幾種坐法。坐單位的桑塔納,當然也可以。局長主動對徐有福說,有福,你這次開會,帶局裡車去吧。可徐有福卻不想帶單位的車。那幾天局長正在市裡的一所醫院推拿按摩,每天要去兩次,晚上八點還有一次,局裡的車跑來跑去接送。局裡就這一輛車,若自己將車帶走,局長按摩時就沒有車接送,沒有車接送局長就得“打的”,“打的”總沒有坐自己的車舒服。桑塔納車寬敞,坐套洗得乾乾淨淨,而本市的“計程車”大都是奧拓,夏利都很少見。奧拓車那樣小,將局長塞進奧拓車裡,就像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塞進一個狹小的衣櫃裡,不是這兒碰著就是那兒碰著了。碰著心裡就會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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