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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做自己的事,不愛揣摩別人的心思,依舊是典型的武人特性,不過這樣的人才是他蕭墨珩能掌控的人,蕭墨珩隨後耐心解釋道:“如今世族專權,父皇不想事事受制於他們,自然想培植自己的勢力,父皇之所以還未開口,恐怕也是在試探你。”
鄧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昨日陛下只是問了些我的生活狀況以及對朝中諸人的看法。好在我無任何偏頗,只是表示了對陛下的忠心。”
“那就好,如今裴蘊鎮兵於荊州,父皇自然想能控制好中游,陶承宇本與袁楷交好,袁楷反後,想必他本是想伺機而動,但偏偏袁楷還未到江州,便被裴蘊戰敗,所以陶承宇便安然不動。
朝廷處置袁氏一黨時本想借機除掉陶承宇在壽春的兵權,但因顧念壽春的險要,也防著大燕南下,所以沒動他。”蕭墨珩靠著憑几,深黑的眼眸望著窗外樹枝的白雪,閃過一瞬的笑意,“不過眼下卻不得不換防了!”
鄧睿深邃的眼眸一亮,饒有興味道:“殿下找到契機了?”
蕭墨珩點了點頭,正起身子,靠近他,低聲道:“他母親在京修養,前些日子已經病重,但因你還未回京,我於是封鎖了訊息,所以他還不得而知。昨夜他母親已經病逝,這個訊息父皇也知道了,只是還未通報出去,訊息已經送往了壽春,過些時日,他必須得回京探喪丁憂,而如今能出鎮壽春的舍鄧叔其誰?”
蕭墨珩眼眸滿是笑意,只要鄧睿控制了壽春,那麼整個長江的東西中三線都將在他的手裡,那個時候,何愁大計不成?
“我明白了,我不會輕舉妄動,一定謹言慎行,不讓陛下有任何懷疑!”鄧睿語氣堅定的回道,他絕不能讓蕭帝看出他是蕭墨珩一邊的,好在他與虞妃的事沒什麼人知道,只要他對蕭帝忠貞不二,蕭帝必然信任他。
“可是如何過朝堂宰相那關呢?裴蘊和蘇維信不會插一腳嗎?”鄧睿想起那些大族便滿是不以為然,覺著他們只是為各自門戶爭權奪利,沒多少時候是真正為朝廷著想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壽春是多戰之地,他們並不太爭搶,往年大燕侵邊時,因壽春水路相通便於運糧,離建康又近,所以多走壽春,凡守壽春者必得是善戰之將,如今朝中能符合這個條件的大將,只有你。”蕭墨珩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如此甚好!”鄧睿見蕭墨珩都已想的非常妥當,自己也放下心來。
蕭墨珩含著笑意地瞅了一眼鄧睿,緩緩地把一杯茶遞給了鄧睿,“嘗一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鄧睿立即接過茶杯,怔怔地看了一眼,神色微有些苦痛,道:“你母妃去世後,我便再也沒有喝過茶了。”他腦海裡回味著虞筱筠曾給他泡過的茶,那是她親自在會稽山裡採來的茶尖,又用山間的清泉燒開成熱水,再行泡茶。他永遠記得那沁人心脾的清香,入口時有些澀澀的,但吞下去後,又有一絲清甜,讓人回味無窮。
蕭墨珩見他微微失神,知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眼中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來,聲音低緩道:“這是我學母妃泡的茶,這些年,我反覆學了許久,可是一直找不到能辨別出味道的人,恰好今日你幫我嚐嚐,看學的怎麼樣?”
蕭墨珩語氣淡淡的,似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他偏過頭,不去看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裡的脆弱和悲傷。
可偏偏這句話卻包含了無限的孤獨與哀傷,讓鄧睿聞之募得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在鄧睿眼裡他始終是個孩子,他是虞妃唯一的骨肉,他淡淡一句話道出了多少辛酸和悽楚。鄧睿終於後悔了,後悔自己拋下了他,讓他那還未長結實的脊樑背負起振興大桓的重任,讓他那孤寂的身影獨自輾轉於朝中各方勢力之中。
“珩兒,我不會再離開你……”鄧睿終於老淚縱橫,忍不住出聲承諾道,如今他遵守諾言回來了,那麼今後他也會繼續信守承諾堅持為蕭墨珩的問鼎之路保駕護航。
蕭墨珩渾身一顫,忍了許久的一行淚也奪眶而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鄧睿叫他“珩兒”了。
想著他母妃在世時,他經常偷偷溜出宮去找鄧睿和凌霄鶴玩,他們兩人一直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看待,一人教文,一人教武。那個時候他們從來只稱呼他“珩兒”,並未因他是皇子身份而有任何生分。
他母妃去世後,鄧睿對他更是愛護有加,似把對虞妃的愛也傾注在蕭墨珩身上一般,只是偶爾想著虞妃是被蕭帝害死,念著蕭墨珩畢竟是蕭帝的兒子,便漸漸地稱呼他“殿下”。其實在蕭墨珩心裡,他從鄧睿身上得到的父愛遠遠多於蕭帝,甚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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