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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華纓的琴聲中,唯獨廊上有人嘆息,嘆他痴情苦戀而不得,有人惋惜,惜他終究不是經國之才,身不由己。
整個閣中最安靜的要屬七皇子蕭墨珩一行人,無論是蘇君逸還是東方湛,自始至終都在認真欣賞華纓的琴曲,只有真正愛音律之人,才會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也許崢樂臺內也只有他二人是衝著華纓的樂曲而來。蕭墨珩看似在欣賞崢樂臺的妙音,實則在洞察整個雅會,整個崢樂臺恐怕只有他一人超脫在外,是真正的那種置身事外,只是來看看而已。
終於臺上樂畢歌停,華纓和怡月退至一旁,太子痴情地看著婉荷,“婉荷,世間榮華富貴皆如糞土,不若你我高臥東山,我已無意於身後名,只想與你共醉山野。”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隨即眾人反應過來後,均竊竊私語。而此時的婉荷早已哭成個淚人兒,從來顧及禮數的她如今也再難控制,撲在太子的懷裡,抽泣起來。
看著臺上相擁的兩人,江梅和沐簫和均是嘆了嘆氣,看來明日的朝堂是不會安寧了。
華纓卻是不能旁觀了,於是上前說道:“太子殿下醉了,來人,扶太子去雅間。”身後怡月和侍女扶了兩人上樓前去雅間。
華纓身邊的那位侍女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上前大聲說道:“最後一曲,鳳求凰,太子殿下勝出,婉荷姑娘和怡月姑娘齊贈《鳳求凰》的畫作,畫中琴歌為怡月姑娘所題。”
眾人在欣賞雅樂的同時也皆感嘆太子和婉荷的相思之苦。
華纓看到底下人群均有嘆息,嫣然巧笑道:“各位稍安勿躁,今日六首佳曲皆已送出,見各位似有些意猶未盡,華纓便再加送一首,若能猜對曲名,華纓但無不從。”
臺下眾人又被激起了興趣,於是又紛紛坐好等待她彈琴奏曲。
蕭墨琤有絲不解,“這華纓倒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大的口氣!”
“她既然這麼說必是有萬全的把握。”江梅回道。
眼前的華纓實在是不能與小時候的那個影子重合,到底十四年了……。
曲音一起,江梅似感覺到一絲異樣,漸而聽著,她險些抑制不住內心的澎湃,難怪她說“但無不從”,因為她料定沒有人會猜對,這首曲子正是當年長公主親自作曲並教授的曲子,外人又何嘗能知。
不過她也已確定,眼前這個隨意又典雅的女子就是自小的玩伴華纓。
她強忍住內心的悸動,緩緩抬頭看向走廊某處,那裡也有一個眼神正看著她,兩人目光一碰觸又瞬間錯開,不著痕跡。
這首曲子是大家從未聽過的,臺下眾人皆是安靜傾聽,廊上諸人也是神色詫異,就連聽遍天下名曲的蕭墨琤也皺了眉頭,他微微搖頭,是真的沒有聽過呀!
她輕輕在蕭墨琤的耳邊說了幾個字,蕭墨琤詫異地轉過頭看著她,她不動聲色,只是看向臺上的人兒,眼中多了幾分親切。
華纓此刻正是眼色迷離,這首曲子她自從進京便沒有彈過,那個高貴的女人把一切都給了她。
“華纓,答應孃親,你要好好活著!”
十四年了,當年雲府內只有她一人生還,那樣的哭聲,那樣的悲情,她依舊記著逃走的時候,將軍府上的濃煙滾滾,那是一縷縷冤魂哪!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淚流滿面。
最後一曲奏畢,崢樂臺內安靜如無人。片刻過後,終於有兩個聲音齊聲響起。
“昔情難追!”
“昔情難追!”
七皇子和九皇子同時說道。
華纓驚詫不已,起身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簡直不可置信。
她同時也看到了另外兩個身影,一個坐在九皇子身旁,斜倚著憑几,一身月白色衫,一支碧玉簪子把青絲挽於腦後,她低垂著眼,舉著酒杯,似乎並未在意閣內的一切,一派淡然高雅。
另一個箕踞在七皇子旁,一襲白袍,峨冠博帶,羽扇微搖,淺笑言和,有著仙人之姿,似世外高人。
她微閉雙眼,穩住心神,道:“華纓今日算是見到了高人,如此古曲,人間已經絕跡,卻依舊有人知曉,華纓拜服!本以為無人能猜中,既然兩位皇子同時猜中,那華纓便兌現剛剛的承諾,兩位皇子但有要求,華纓必當應允!”
七皇子和九皇子相視一眼,“華纓姑娘,我一時還沒想好,不若華纓姑娘先記上一筆,他日有求,希望姑娘不要推辭。”七皇子終於開口說了今日在崢樂臺內的第一句話。
“本殿下也正是如此呢!”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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