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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妮,你是哪裡人?聽口音也是河東一帶的。”老者見妮子願意回答了,於是十分高興的接著問道。
“黃河風陵渡。”妮子說道。
“哦?”老者聞言大為驚訝,口中則緩緩吟道,“‘一水分南北,中原氣自全。雲山連晉壤,煙樹入秦川。’這是金人趙子貞《題風陵渡》中的詩句,你聽說過麼?”
妮子搖了搖頭。
“風陵渡自古以來就是河東、河南以及關中咽喉要道,向來為兵家必爭之地,‘雞鳴一聲聽三省’,是個好地方啊,你家住在風陵渡什麼地方?”老者感嘆道。
“就在風陵渡鎮的東面。”妮子回答道。
“鎮東?”老者一愣,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鎮東頭有一間大古宅,門前長著一株老槐樹……”
“那就是我家。”妮子接嘴道。
“什麼!你是郭家的後人?”老者聞言面色驟變,驚呼道。
“是啊,那是我和爺爺的家,門口的老槐樹好粗好粗呢。”妮子眨了眨眼睛,說道。
“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老者急急忙忙的問道。
“只有我和爺爺,可是爺爺死了……”妮子低下頭,伸出戴著銅頂針的右手,輕輕的撫摩著,口中楚楚說道。
“你爺爺叫什麼名字?”老者問。
“郭子昌。”妮子回答。
“‘子’字輩兒,嗯,不錯,是郭家後人,那你父親呢?”老者接著問道。
“妮子沒有父親,他早就死了……”妮子想起自幼無雙親,和爺爺相依為命的日子,禁不住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你一定還有哥哥或者弟弟吧?”老者彷彿十分的肯定。
“沒有,就妮子一個。”妮子回答道。
“不會呀……‘鬼抱香’格局,雖是一脈單傳,但卻永不會絕後,‘香滅火斷’,難道是老槐樹出了事?”老者面露詫異之色,遂又問道,“門口的那株老槐樹沒死吧?”
“沒有,春天裡還開好多好多的槐樹花呢。”妮子搖了搖頭說道。
老者沉思著,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妮子手指上的銅頂針上……
“妮子,把你手中的銅頂針給老夫看看好麼?”老者目光炯炯的說道。
“爺爺說,頂針不能隨便離手。”妮子把手背到了身後面,搖搖頭說道。
“唉……”老者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幽幽說道,“妮子,你知道老夫是誰麼?”
“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妮子道。
“老夫郭儒昌,乃是你和郭子昌的先祖,我們都是一千六百年前東晉郭璞遠祖的後人。”白髮老者面色莊重的說道。
第140節
《鬼壺》 第140節
第一百一十章
郭儒昌翻開《青鳥葬經》,藉著綠瑩瑩的光線,開始逐句的慢慢解釋給妮子聽:“‘人受體於父母,本骸得氣,遺體受蔭,父母骸骨為子孫之本,子孫形體乃父母之枝,一氣相蔭,由本而連枝也。生死殊途,情氣相感,自然默與之通。今尋暴骨,以生人刺血滴之而滲入則為親骨肉,不滲則非,氣類相感 ,有如此者,則知枯骨得蔭,生人受福。’先祖的意思是說,父母之陰陽精氣結合才生出了孩子,如同大樹的根與枝葉一樣,沒有樹根則長不出枝葉來。父母死了以後,其遺骸情氣不滅,並與子女遙相感應,古人曾驗證,找一塊遺骨,子女的血滴在骨頭上,能滲入進骨中的,則是親生骨肉,否則就不是。由此可知,父母與親生子女的情氣不因人死而斷絕,葬在風水吉穴,骨不朽,必能蔭庇後人。”
妮子念及自己的身世,忐忑不安的輕輕問道:“那麼,撿來的孩子就得不到保佑了麼?
“哈哈,問得好,先祖又說,‘或謂抱養既成,元非遺體,僧道嗣續亦異所生,其何能蔭之有?而不知人之心通乎氣,心為氣之主,情通則氣亦通,義絕則蔭亦絕,故後母能蔭前母子,前母亦發後母兒,其在物則蔞藪螟蛉之類是也。’即使是撿來抱養的也好,過繼的也罷,只要養父母與之心氣相通,有情有義,也是可以庇佑的。”郭儒昌解釋道。
妮子鬆了一口氣,說道:“妮子明白了,只要孩子孝順,不管是不是親生的,父母在地下也會保佑的,就像凹裡村有良家的桃樹,嫁接的枝條也開花結果,長得很好。”
郭儒昌怔怔的望著妮子,天啊,這孩子簡直是聰慧過人,不由得嘖嘖稱讚道: “妮子,不愧為郭璞的後人,風水之理一點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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