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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不出本翁所料,‘風陵渡’居士就是那個老奸巨猾的賈屍冥道長。”宋地翁嘿嘿冷笑道。
“哦,原來是他在背後搞鬼啊。”費道長吃驚道。
說話間,側殿的後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譁聲,一渡法師法體荼毗結束了。
宋地翁與費道長也趕了過去,原來荼毗間的鐵門開啟後,法師的骨灰中出現了十餘顆舍利子,顏色潔白如玉,引起了善眾們的嘖嘖驚歎與感悟,紛紛虔誠的誦起了佛號。
唉,可惜了一位高僧……宋地翁惡狠狠的瞪了費子云一眼。
第87節
《鬼壺》 第87節
第六十七章
宋地翁帶著費道長向未渡法師告辭後,索然無味的下山去了。
荼毗法會結束,善眾紛紛離去,有些居士已經坐在了膳堂內等待著用齋飯。未渡老僧惦記著倆孩子,誦經剛畢即刻趕到後院,推門進了伙房。
火工和尚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地上,妮子和小和尚有良已經不見了蹤影……
未渡老僧暗道,不好!趕緊俯下身察看,火工和尚的耳後手少陽三焦經顱息穴處有青色淤血,此處神經密集,“一身之氣貫於耳”,遭擊打極易喪命。未渡不敢怠慢,急探出右掌按在火工和尚的耳門穴道上,將真氣緩緩輸了些進去。不多時,那和尚悠悠醒轉,口中叫道:“住持……”
“怎麼回事?那倆孩子呢?”未渡急忙問道。
“有兩個農民衝進來,將我打暈了,別的就不知道了……對了,他們手裡還有槍。”火工和尚虛弱無力的說道。
未渡老僧直起身來,目光所及之處,看見牆角落的地上撒了兩堆大米,而麻袋卻不見了。
這兩個所謂的“農民”肯定是用麻袋罩走了倆孩子,他們手裡還有槍……那會是什麼人呢?未渡老僧思忖著,隨即出門命管事僧人即刻打聽,有誰曾經見到過兩個農民扛著麻袋出寺。
不久,有兩名香客被帶到了未渡老僧的面前,行禮後說道:“師父,我們在大殿上香時,曾見過那兩個人,扎白羊肚頭巾,黑褲襖繫著布腰帶,各自背上扛著兩隻鼓鼓囊囊的麻袋,穿過殿前庭院出山門了。”
“已經有多久了?”未渡問道。
“就在那邊法師荼毗的時候……”香客回憶道。
“這麼說,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未渡老僧嘆息道,如此,那兩個人早已經去的遠了。
未渡老僧繼續詢問了那兩人的相貌,然後召來寺中的管事僧,說明自己要下山辦事,請他負責代行住持之職。
“住持師父,您何時回來?”管事僧問道。
“少則數日,多則月餘吧。”未渡回答道,其實他心裡也沒譜兒,總之,此行必須要找回妮子,而無論時日多久,否則自己將無顏愧對師兄一渡的在天之靈……
簡單的收拾一下行裝後,未渡老僧連飯也沒吃便挽著包袱匆匆下山了。
此刻,陰雲蔽日,涼風習習,春雨瀟瀟,潼關路上已是一片霧氣茫茫。
未渡老僧站在佛頭崖山下的公路旁,支起了一把黃色的油布雨傘,心中盤算著那兩個人可能的去向。
此地北去為黃河,東行則是隴海鐵路線和連綿不斷的偏僻鄉村,南面是山區,道路不但崎嶇難走,而且人煙稀少,惟有向西行,十餘公里沙石路面一直到潼關。兩個孩子裝在麻袋裡十分搶眼,因此必須有汽車才行,這些帶槍者肯定是外來之人,而潼關縣城正是來松果山的必經之路,那裡四通八達,人煙稠密,也易於隱匿。
想到此,未渡老僧撒開腳步,徑直西奔潼關而去。
潼關之南,秦嶺峰巒起伏,遊雲片片,如絲如縷,若飄若定,似嵌似浮,來之突然,去之無蹤,故稱之“秦嶺雲屏”。清代淡文遠曾贊曰:屏峙青山翠色新,晴嵐一帶橫斜曛。尋幽遠出潼川上,幾處煙村鎖白雲。
未渡老僧無暇觀賞雨中美景,只是埋頭一路疾奔。
“好腳力。”聽得路邊樹下有人在輕聲讚歎道。
未渡聽在耳中,心下不覺一動,這說話之人真氣渾厚,絕非普通鄉下人,於是停下了腳步,扭頭望去。
一個頭扎白羊肚頭巾,身穿黑色褲襖,布腰帶上彆著杆菸袋的瘦高老頭,正站在一株老槐樹下避雨,眯著眼睛望著這邊。
“是該歇歇了。”未渡說著來到了樹下,對老者微微一笑。
“這位師父是未渡法師吧?您急著趕路,腳下鞋子都溼透了。”老頭善意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