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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寡母和殘疾的老兵比比皆是,觸目驚心。
兩年前,段希文去世,由中將參謀長雷雨田出任“泰北山區民眾自衛隊”指揮官。
這一天,美斯樂的93師總部周圍戒備森嚴,來往行人都會遭到荷槍實彈士兵的盤查,緬甸政府軍波儂將軍到訪此地,與93師首腦雷雨田中將會晤。總部的大禮堂也佈置停當了,士兵們手持美製卡賓槍在來回的巡邏,波儂將軍將在這裡與93師官兵以及美斯樂民眾見面,並發表重要講話。
接近中午時分,美斯樂的民眾陸陸續續來到了大禮堂前面的廣場上,多以婦女孩子居多,她們是93師士兵的家屬,聽說又要打仗了,心中都感到了恐慌不安。
人群中有一個白眉毛的老僧,拄著一根紫紅色的手杖,身旁站著個黑衣服的盲眼年輕人,他們正是派來暗殺波儂將軍的鰲老和黃建國。
廣場四周佈滿了崗哨,凡是到廣場的民眾,不論男女老少,都不準攜帶槍支和刀具,而這些武器是每個家庭裡都有的,鰲老和黃建國也是經過了搜身,才被允許進來的。
時間到了,一群戎裝的軍官來到了禮堂前面的廣場上,表情嚴肅的依次坐在了長條桌子拼成的講臺後面,為首的那位黝黑挺拔的老者正是93師雷雨田將軍,在他的右側坐著一位蓄著黑色大鬍子、身著將軍服的中年人,便是赫赫有名的緬軍指揮官波儂將軍。
首先是雷將軍講話,他剛一站起身來,民眾便報以熱烈的掌聲。
“鄉親們,我們是軍人,開始當兵是為了抗戰打日本人,收復我們的國土,可後來趕走了日本人,卻又同共產黨打起來了。再後來,又和緬政府打,打緬共,打泰共,從‘9。18’事變算起,到去年的柯考之戰,雷某從戎已有四十五年。在這四十五年裡,我們像大麻瘋一樣,你打過來,我打過去,都他媽的是政治需要……看看你們這些孤兒寡母,缺胳膊少腿的老兵,我們都是當權者的犧牲品,如今有家不能回,流落在異國他鄉……”雷將軍心情沉重的說著。
此刻,人群裡已經傳出了輕輕的啜泣聲。
“硝煙終將散去,仇恨也將淡忘,我們就像是一株樹,卻嫁接在了異國的樹幹上,我們的子孫不倫不類,是一群沒有國籍的孩子……”雷將軍眼圈紅了,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我們這群流浪的中國人,無論過去做過什麼,當兵打仗,抗日殺敵,內戰外戰,反攻大陸,龍蛇爭霸,販運毒品,但萬物終歸泥土,我們只是想回家……”
人群中的哭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雷將軍抹了把淚水,悵然說道:“鄉親們,緬甸政府答應我們,只要剿滅了緬共,他們願意把緬北撣邦高原的一塊土地永久的劃給93師,作為高度自治的特區,我們將在那裡等候著中國為我們敞開歸鄉的大門……一代不行,就一代代的等下去,早晚有那麼一天,落葉歸根……”
“嗚嗚嗚……”人們開懷慟哭起來,如大海的濤聲,一浪又一浪,群山為之動容,雨林為之揮淚。
此刻,連鰲老和黃建國迷朦的心靈中都受到了震撼,兀自黯然不已。
人群前面站著一姐弟倆,姐姐的背影身材苗條,後頸白皙,烏髮披肩,儀態飄逸,弟弟回過頭來,疑惑的打量著鰲老,眉頭蹙起,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鰲老瞧在了眼裡,心中暗道不好,他已經認出來了,那孩子是乃梭,他的勤務兵。
乃梭望著身後的那個老和尚,感到十分的面熟,思索了老半天,他終於想起來了,是鰲老……
“乃梭,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姐姐珊妮驚奇的望著小臉兒煞白的弟弟,詫異的說道。
乃梭二話沒說,拉著珊妮的手匆匆鑽出了人群。
“鰲老……他是鰲老!”乃梭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誰?誰是鰲老?”珊妮疑惑的問道。
“就是那個老和尚!”乃梭不住的回頭望著,心驚肉跳的說道。
“和尚,不會吧?你的長官鰲老不是在果敢麼,怎麼又會在美斯樂呢?我想,你一定是看錯人了。”珊妮笑著說道。
乃梭經姐姐這麼一說,心裡也沒了把握,是啊,鰲老是緬共的大人物,又怎麼會是一個出家人呢?儘管如此,但他還是說道:“姐姐,我怕,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珊妮帶著乃梭離開了廣場。
此刻,緬甸政府軍的波儂將軍正挺直了身子用緬語演講,有譯員在一旁逐句的翻譯成漢語。
“93師的軍官、士兵和家屬們,我代表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