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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形,這些人在尋找古墓是確定無疑的了,他們緊靠在風鈴寺附近活動,或許寺廟內的和尚會看到或聽到些什麼呢……想到這裡,有富信步朝著寺廟走去。
寺前有數十級石階,廟門不似傳統佛寺的那種莊嚴的山門樣式,倒像普通大戶人家的門廊,四下裡靜悄悄的,大門緊閉,只有風鈴聲忽隱忽現。
有富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了,他猶豫著是否要敲門時,寺內隱約傳出有誦經聲。
“咚咚咚……”有富決定還是叩門。
不多時,“嘎吱……”一聲,寺門開啟了,一個身披灰袍的老年僧人站在了大門口。
“施主深夜到訪,所謂何事?”老僧問道,說的是地道的河東口音。
清白的月光映照在老僧的臉上,瘦頰長眉,高鼻圓垂,雙目炯炯有神,有富依稀記得,這位老和尚就是風鈴寺的住持,小時候在寺廟中曾經見過的。
“我是風陵渡鎮上的公安特派員郭有富,想向您瞭解點事情,深夜冒昧打擾,不好意思。”有富儘可能文質彬彬的說道。
老僧瞥了一眼有富空蕩蕩的右衣袖,點頭道:“請進來吧。”
風鈴寺庭院裡的老白果樹還在,月色迷離,檀香味兒彌散在夜空裡,令人感到佛門梵地的清淨和聖潔。
“大師,我小的時候不懂事兒,還曾經來寺中偷樹上的白果呢,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慚愧啊。”有富歉意的說道。
“現在不是已經修成正果了麼?”老僧平靜的回答。
“正果?”有富不解的問。
“公安特派員,舊時稱做捕快,那不是正果麼?”老僧淡淡一笑道。
一個揉著眼睛的小沙彌從房內走了出來,嘴裡輕聲的叨咕著:“怎麼又有人深夜到訪?”
老僧吩咐小沙彌泡壺茶來,一面請郭有富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並自我介紹道:“老衲一渡。”
郭有富望著小沙彌的背影,問道:“一渡大師,寺中還有其他人深夜到訪的麼?”
一渡頜首道:“前數日曾經有夥人深夜前來借宿,次日清早便已離寺了。”
“哦,”有富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遂接著問道,“那是些什麼人呢?”
“說是運城地區考古隊的。”一渡老僧回答道。
“他們在找什麼?”有富追問。
“聽說是……是找風后陵,不過老衲身居佛門,一向是不問世事的。”一渡說道。
有富懷疑寺中借宿的所謂“考古隊”,就是郭二喜遇見的那夥人,“大師,他們是否隨身帶有‘洛陽鏟’之類的挖土工具?”他堅持問道。
“有。”一渡回答道。
郭有富遂正色道:“一渡大師,我正是為此事而來,那些人可能是一夥盜墓賊,您能詳細的說說他們的情況麼?”
一渡法師點點頭,從那天夜裡有人敲風鈴寺的山門開始說起……
那日深夜,一渡老僧正在打坐,忽聞“咚咚咚”有人在叩擊山門,遂命小沙彌去看看。不多時,小沙彌帶進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身穿灰色中山裝,面板白皙,戴一副金絲邊眼鏡。
“大師,我姓張,是運城地區考古隊的,在這一帶進行考古文物普查,工作的遲了些,來不及趕回芮城賓館了,想在貴寺中借宿一晚,總共有七八個人,可以嗎?”那人態度誠懇,普通話也講的很標準。
“施主既然有難處,老僧理當接納,風鈴寺乃佛門淨地,還望施主一行遵守寺規。”一渡說道。
“大師放心,我們都是國家工作人員,不會打擾寺內清淨的,若是有齋飯的話,我們按價付錢。”那人十分感激的說道。
“寺內齋飯是不收錢的,施主若是有心,大殿內有功德箱,隨意施捨便是,阿彌陀佛。”一渡合掌誦號。
小沙彌帶那夥人去香客留宿的偏殿,並叫火工和尚開了一桌齋飯,一渡留意到,他們都揹著行囊,扛著金屬桿的洛陽鏟。
凌晨時分,一渡仍在大殿內打坐,那個姓張的領隊溜達著走了進來,“大師,您還沒休息呀?”他先是一愣,隨即搭訕著說道。
“張施主不是也未安寢麼?”一渡淡淡的回答道。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那人漫不經心的說道,“大師,您可否聽說過‘風后陵’?”
“嗯,據說被日本人毀掉了。”一渡回答道。
“我說的是真的‘風后陵’,不是毀於侵華日軍手中的那座假陵。”張領隊語氣神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