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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要去自投羅網,朗國官員想把剩下的礦奴全部殺死一個不留。你躲好點。不過這礦洞很快就會出事,你自己到時候想辦法逃吧。」
「等等,你現在是活著,還是、還是……?」丁老三摸到地上的長槍,立刻緊緊握在手中。
傳山回頭,微笑:「謝謝你當初那口酒。」
血紅色的雙眸在黑暗中消失,丁老三呆呆地癱坐在地面上,汙濁的臉龐被兩道淚痕沾溼。
他是恨羅傳山的,如果不是這個人和庚二,他們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可是……
擦掉眼淚,害怕獄卒還會掉頭,丁老三摸索一番,抓起地上的燈籠和打火石,點亮燈籠、夾起長槍就往礦洞更深處跑。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丁老大死了,可是丁老大的藏糧並沒有被全部找到,憑藉這點糧食,只要他躲得好,說不定他不但不會死,還能脫離這可怕的黑獄。
他要活,他要活下去!他還有個女兒在外面,他要去找他的女兒,他要找到她,告訴她:當初她爹不是故意拋棄她……
○ ● ○
傳山在幫助丁老三逃過一劫後立刻快速前往大廳,途中還碰到了那幾名逃跑的獄卒,這幾個獄卒好運碰到了另一支隊伍,連忙七嘴八舌的大說剛才的撞鬼經歷。
壞心眼的傳山就在他們說得一驚一乍時,爬到他們的頭頂,手腳插入礦石中勾住身體,頭一扭,故意露出變成骷髏的右臂戳了戳某個獄卒的腦袋。
該獄卒下意識地抬起頭。
「……哇啊啊啊!」
「桀桀桀!」
「鬼啊!鬼啊!」
揮手打滅燈籠,把這些獄卒嚇得魂膽俱破的傳山嘿嘿笑著,越過這些人繼續往礦洞大廳奔去。
一路上再沒有碰見其它人。
大廳四周高點了十幾盞燈籠,雖不至於亮如白晝,至少彼此面貌隔上兩尺也能分得清楚誰是誰。
高臺下,有不少不值守的獄卒靠著臺階呼呼大睡,加上高臺下右後方窩著的三百多礦奴,一時只聽大廳中鼾聲此起彼伏、聲若擂鼓。
三百多名礦奴,獄卒的眼睛再大也一人只有兩隻,加上光線不足,自然就給傳山找到空隙。
可惜他修為太低,隱身術只能支援一個字的時間(注:約五分鐘),不過這也足夠他大搖大擺地走到庚六身邊。
不知道他的運氣是好還是壞,那名青雲派道士竟然不在。
傳山沒有絲毫猶豫,他第一步本來就不打算直接對上那名道士,用庚二的話來說,他可比那名道士差了五階的實力。以弱勝強聽起來很不錯,但他還沒蠢到以卵擊石的地步。
想想看,當初鄭軍師和王頭跟他們怎麼說的?遇到這種跟敵人實力相差過大,但又不得不戰的時候,應該怎樣做?
第一步,擾亂敵心,分而殲之。
庚六身為礦奴裡的頭目,獄卒對他的監視顯然比別人要緊張一些,只不過庚六並沒有被單獨關押,而是和其它礦奴綁在一起。
一條黑影順著牆壁、躲避著獄卒,慢慢地靠近庚六這群人。
一直處在緊張中的五妹並沒有睡著,朦朧中她似乎看到牆邊有一條人形黑影出現在身旁。
誰?!
五妹嚇得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但等她睜大眼睛去看身邊時,那條黑影卻已經不見了。
奇怪?難道我看錯了。
就在五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睡著做夢時,傳山已經使用隱身術來到庚六身邊。
「不要怕,不要動,也不要發出聲音。我是羅傳山。」
身體盤成一團、閉眼假寐的庚六在聽到耳邊低低的耳語聲時,身體微微動了動,隨即嘴巴中咕噥兩聲,不再動了。
負責看守的獄卒看了庚六一眼,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低下頭繼續打瞌睡。
「你猜得沒錯,我已經死了。可是我死不瞑目,但我不是來找你算帳的,你不用擔心。」
傳山惡作劇地往庚六耳朵裡吹了一股冷風。庚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左右掃視了一下。
「你看不到我,我現在是鬼魂的狀態。你不知道,我死得慘哪!」
庚六很想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死了別來找我啊!可看守的獄卒就在前面不遠,擔心自己一開口就暴露了,只得強自忍耐被鬼魂纏身的痛苦。
聽這位新鬼的口氣,他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自己,是什麼事呢?會不會是逃出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