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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錢的鄉紳名士為了能夠使自己更接近,早早地便拿出重金請了些窮人乞丐在葛家門前為自己擺隊,而自己卻躲在桃花酒肆裡逍遙快活,於是便有剛才陸胖鄉紳和飄逸書生的一番對話。要是平日裡那姓陸的鄉伸聽到書生這般酸腐口氣必然無法容忍,但此時他已經開始以神人自居,故也不屑生氣。
只見陸鄉紳笑著道:這也不能怪我!人生在世窮則命如螻蟻,富亦無法保萬世之榮,並非我陸某一個人勢力,那有錢有勢的有幾個人不勢力?那些不懂得玩弄勢力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窮鬼,要不就是有些小聰明卻沒地方用的人。今天我之所以在這裡向眾位道歉,一者從今向後我輩皆是同道中人,大家當相互提攜;二者仙道與世同存,與人無爭,我等已不必為了那些個蠅頭小利爭個你死我活的。
陸員外這話說得甚是在理,本官身為本縣的父母在這裡也給眾位陪個不是。往日裡本縣若有判處不公得罪眾位之處還請大夥原宥則個!
說話的是句容縣的堂尊胡亦民,年近天命,和陸鄉紳一般肥胖,只是他卻是醜陋非常。這個胡亦民先前本是一個紈絝子弟,後來家裡花錢為他這麼一個縣令的官,於是便一坐縣堂二十年不上也不下,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一方水土。
堂尊您何二十年來為我城百姓克盡職守,何來得罪之說。今天我等一旦得道飛昇,務請葛老仙師幫忙奏請天帝為堂尊您在天界謀個好職司。
陸員外平日裡和縣令大人交從甚密,馬屁拍得也不是一般地響,他這一開聲旁邊的眾多鄉紳無不張聲附合。那縣尊聽完之後知足地咧開嘴笑了起來,頰邊的一塊大黑胎記愈發於得緊了,他謙虛地說道:我胡某何德何能得陸員外及眾鄉民如此器重,若將來果然在天界謀到好職司免不了要好好的答謝大家。
胡大人您若成神我等必定奏請天帝把這句容縣還封給您,我想您一定不會嫌職小的,在這種天地管不著的小地方當個城隍對您來說再好不過。
這平日裡不管天不管地的飄逸書生今天就像是吃錯藥了一般接二連三地開罪本城最有錢有勢的人,想來他已經抱定自己要飛昇之故。因他平素多習黃老性情好靜,對這些欺良霸善之輩原本不齒,清高孤傲的他抱定這些人肯定不得飛昇,故大加諷辣。
胡縣令:這卻是為何?
鄙人以為一來胡大人您天生性惰,若是司職其他要職恐因怠慢而開罪上司;二來您胡大人向來無酒肉不歡,這城隍享城中百姓四時之祀,豈非逍遙自在?三來您胡大人來本城已有二十餘載對我城中之民相熟已久,民知您之好已久,彼時必能投您所好!
胡縣令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飄逸書生話語中帶有諷刺之味,頗為認同地點頭道:劉先生所言極是,只是這本城城隍已早有職司,我胡某怎好取而代之?
飄逸書生:這有何不可?我日前夜間路過城隍廟中,聽得城隍老爺對他手中的記事言及已奏請閻君不日將調離本城之事,想來這城隍之位必然空出。
胡縣令:此事當真?
飄逸書生:如何不真?那城隍老爺一來嫌本城雜事諸多;二來生民困苦多無餘錢,四時向來不祀,故特請辭。
胡縣令一聽說這城隍因是本縣因窘而請辭,而飄逸書卻要讓眾人把自己推上這般沒油水的神壇,心中多有不忿,乃道:既如此本縣若上任豈非要步城隍老爺的後塵?這卻萬萬不可!本官性好喜靜,只要能司一清閒小職即心滿意足。
那飄逸書生笑道:這卻不妨。胡大人您在本城日久,生民多知大人您的性情,已知若要求得安寧必須多祀魚肉紙鉑。我城百姓真金白銀付之不起,然這魚肉紙鉑卻是便宜得很,想來你的廟前香火卻一定會旺盛。如此一來,您胡大人豈不是更甚於往日?
這飄逸書生話音甫一落地酒肆裡的眾人便鬨笑開來,大家已知他這是在嘲諷縣令大人平日裡魚肉百姓。此時胡縣令也反應過來,他的臉陡得漲成豬肝色,嘴裡不停得說:你……你……,來人哪!快些與我進來把這個狂書生抓回縣衙關押起來。
金烏現形
胡縣令話音剛落坐在酒肆南邊的桌上的衙役門應了一聲抓起放在桌上的兵器便向飄逸書生如狼似虎地撲將過來。那飄逸書生確是有些道行,只見他不閃不躲,待到衙役近到前面卻突然不見了。那些個衙役平日裡仗勢欺人慣了,哪個人在他們的面前敢行躲開來?因此此刻看到飄逸書生躲在一旁妄笑是又惱又怒,馬上又急衝向他。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