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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像是被撕開了個口子,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往傷口上撒著鹽,他唯有握緊拳頭,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大聲喊叫出來,他抬起痛苦的眼睛,越過醫生看著媽媽茫然睜著的雙眼,真是雪上加霜呀!
他閉了閉眼睛,穩住自己的心慌,但是聲音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的嘶啞破碎,
“大夫,我想知道我爸爸的情況。”
他們倆一開門正好碰到鄭義。
大夫做了簡單介紹,當趙一南聽到那句“刺中了心臟”時,身子猛地一抖,好像他的心臟也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火辣辣地疼,胸口憋悶得難受,徒增的憤怒使他渾身顫抖,脖子上青筋暴跳,兩手握成拳頭,緊緊地攥著,好像他正捏著兇犯的脖子,接著他就握拳往牆上狠狠地砸去,“嗵嗵”的悶響聲傳出去老遠。
鄭義等他稍微冷靜下來,才沉聲說,
“現場沒有發現兇器,兇犯手段殘忍,很專業。”
他的話,讓趙一南打了個冷顫,兩人同時擔心地看向病房內的金姍。
趙靈兒正在給媽媽梳頭,媽媽一直是短髮,顯得很利索,但是靈兒敏感地發覺,媽媽不一樣了,以前在爸爸面前時,常常顯露出的執拗神情消失了,不說話也不笑,臉上只剩下一片安詳……
星期天,靈堂上,趙大柱的遺像擺在雪白的菊花間。
金姍穿著灰色衣服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兩眼空洞,趙一南和靈兒穿著黑色的正裝,悲傷地站在一邊,前來謹吊的人絡繹不絕,爸爸一直是個德高望重的人。
趙一南看著病弱的媽媽,憔悴的妹妹,悲慼的神情漸漸透出剛毅,這個高大英挺的男人知道,從今以後,要由他來守護她們了,責任感使他挺直了背脊。
星期一,趙一南捧著骨灰罈回爸爸的故鄉,坐在飛機上,他望著窗外飛逝的流雲,想著往事。
從七歲開始,爸爸就開始教他打棒球,那飛速旋轉而來的球總是讓他很害怕,膽怯地不敢接,是爸爸教會了他要勇敢,使他懂得了面對困難時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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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去韓國留學時,爸爸緊緊的擁抱,溼潤的眼眶,至今難忘,當時自己感覺很彆扭,像根木頭似的,站著不動,還好爸爸很快恢復了冷靜,沒想到那竟成了他和爸爸之間最後的一次擁抱。
畢業以後,他和家人更是聚少離多,但是爸爸一直鼓勵他說,
“天高任鳥飛。”
正是爸爸的話,激勵著他熬過孤獨的留學生涯,憑藉過人的商業頭腦很快在競爭激烈的貿易行業中嶄露頭角,被首爾的容昌會社所器重。
想起重重往事,趙一南鼻子一酸,他趕緊抬手捏住鼻子,使勁閉上眼,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第一卷 【0241】
下了飛機,坐車來到爸爸年少時的故鄉。
看到江水潺潺地流著,不知名的魚兒游來游去,河畔的草卻已經枯黃,遠處一對野鴨撲楞楞拍起翅膀飛向遠方。
站在這裡,趙一南迴憶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來到這裡時的情景。那年他16歲,爸爸領著他回故鄉祭祖,根據當地的傳統習慣,爺爺***骨灰就撒在這美麗的江水中,當時爸爸望著滔滔的江水,江畔美麗的風景,用充滿依戀的語氣跟兒子說,
“這裡多美呀!我就是忘不掉這裡。小時候在哪裡長大,哪裡就是他的根,等到你和靈兒都大學畢業,能夠獨立了,我就想勸搬到這裡來住,老了以後,也和你爺爺奶奶一樣,將骨灰撒到這條江裡,迴歸大海。”
爸爸當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抬手一掃面前這一片兒,
“我就是喜歡這裡的空氣,急聞著就覺得自在,心情也舒暢,兒子,我跟你說,其實,這兒才是我真正的家,我一做夢,都是我小時侯生活在這裡時的情形,不是玩泥巴,就是抓魚、爬樹,舉著木槍和鄰居小孩搶佔‘碉堡’,那時候,無憂無慮的整天笑。自從你奶奶去世以後,就沒人管我了,我像個野孩子,到處亂跑。爺爺對你奶奶感情很深,老是到江邊來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天,可能是怕她寂寞,不久也跟著去了,那一年我十六歲,跟你現在一樣。我不願意寄人籬下,捲了一條棉被就離開了家鄉。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不喜歡城市裡的鬧騰,但是,媽不喜歡農村,她出生在城市,所以很難理解我這種心情,我又不願意強求她……”
當時,趙一南轉過頭,看到爸爸頭上已經有了些許白髮,心裡不僅難受。爸爸當時的感嘆一直印在他的腦海裡,他曾經暗下決心,將來靈兒畢業了,他一定要勸媽媽放棄教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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