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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昂早起,看身旁躺著的女人不是季寶珠,恍惚回想起昨晚的事,天道還早,水桃昨晚承歡,兀自睡著,蕭昂也沒喚醒她,自己穿了衣裳出來。
等在門外的太監看皇上起了,趕上來侍候,蕭昂走到門口時,張德全跟在後面問:“皇上,記嗎?”
蕭昂答非所問道:“季嬪去了哪裡?”。
張德全答道:“季嬪娘娘歇在西次間,想是還沒起”。
蕭昂走出寢殿大門,站定,朝正殿西次間望了一眼,冰冷聲兒道:“此不記錄在冊”。
這一句話就註定了一個女子的命運。
張德全感到皇上今兒好像悶悶不樂。
蕭昂輿攆走遠。
季寶珠從西次間緩步出來,站在漢白玉石磯上,早春不知不覺中到了。
水桃從正殿出來,見到主子,神色慌亂緊走幾步,跪伏在地,叩頭道:“奴婢該死,主子責罰”。
季寶珠平淡的語氣道:“起來吧,你何罪之有,只要你聽話,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結果”。
水桃連連叩頭,道:“謝主子成全,主子大恩奴婢當牛做馬報答”。
季寶珠聲兒淡若清風,道:“從今兒起,你就不用上來侍候了”。
說完,揮手,讓她下去。
水桃謝恩走了,季寶珠小聲的對枚青道:“傳出去,水桃承了寵”。
枚青點點頭,就走出熙和宮,片刻,季嬪的宮女承寵的事就在內廷傳開來。
坤寧宮
皇后的聲兒輕柔地道:“今兒不是請安的日子,怎麼妹妹們無事都來了”。
坤寧宮西暖閣中,皇后坐在暖炕上,地上一溜椅子坐著淑妃、惠婕妤、潘貴人,宋昭容、柳昭媛、孔美人、方才人等。
柳昭媛新奇而神秘地道:“皇后娘娘聽說了嗎?季嬪的宮女昨晚承了寵”。
陳皇后不急不慢地端起描金黃釉白裡茶碗,啜了口茶水,道:“這事我才聽說了”。
孔美人道:“聽說皇上沒讓登記在冊”。
方才人有一絲幸災樂禍道:“看來皇上對這宮女不甚滿意,要不早就下旨給正式名分”。
一直未說話的惠婕妤,此刻卻介面道:“皇上怎麼想的,誰能猜得透”。
這話合了皇后心思,還是惠婕妤是個明白人,誰說不是,也許皇上是顧忌季寶珠的面子,或許怕季寶珠多心,在或許是不給正式位分,這宮女就留在熙和宮,隨時御幸,也未可知。
宋昭容獻寶似的道:“這宮女嬪妾見過,有些姿色,尤其是那雙眼睛勾人,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不知季嬪留她在跟前是不是糊塗”。
潘貴人一臉的不屑,她在舒貴妃有了身孕後,頻頻侍寢,後宮當屬侍寢次數最多了,日子久了,就滋生傲嬌性情,她瞟了眼宋昭容道;“宋姐姐,依嬪妾想這一定是季嬪想留住皇上,多個膀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陳皇后正色糾正道;“這話怎麼扯遠了,什麼打仗、上陣的,都是自家姊妹,這後宮又不是戰場”。
陳皇后話雖如此說,然潘貴人的話被大家一致任同,那季嬪鬼精靈,那會讓一個宮女搶了風頭,爬上龍床,這一定是有意而為之,意在拴住皇上。
陳皇后卻默默無語,心道: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次日,季寶珠命雨燕把竹藤躺椅搬到廊子下,和羅御女對面喝茶嘮嗑。
羅御女的宮女來回說:春常在找,羅御女也就是從前的羅常在,就笑笑道:“這還沒坐熱乎,就尋來了”。
季寶珠笑道:“我不留你,忙正事去吧”。
羅御女才走,坤寧宮的袁姑姑就過來,傳皇后懿旨:“宣季嬪娘娘去中宮”。
季寶珠跟著她來到坤寧宮西暖閣,一進門,就見不少嬪妃都在,季寶珠斂身行了禮,陳皇后道:“賜座”。
宮女搬了把椅子放在柳昭媛下首,季寶珠又和眾位嬪妃見了禮,方坐下。
陳皇后才開口道:“聽說,你宮裡有個宮女昨兒承了寵,不知你有何打算”。
季寶珠巴不得水桃做個擋箭牌,自是不願讓她出去另立宮室,就道:“此事還需皇上和皇后明示,嬪妾無權自專”。
陳皇后道:“本宮想聽聽你的意思”。
那幾個嬪妃都看著她,看她如何對答。
季寶珠不慌不忙道:“侍寢的宮女水桃是嬪妾宮裡的,自是嬪妾照顧妥當,況皇上也沒上封號”。
眾人心裡腹誹,誰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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