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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攆在季寶珠身側停下,暖簾捲起一角,一美豔女子探出頭來,這身披雪白狐裘鶴氅,白狐風雪帽,豔光四射,風華絕代的女子正是寵冠後宮的舒貴妃。
那女子吐珠玉聲:“這不是季妹妹嗎?”
季寶珠斂身行禮,道:“貴妃娘娘金安”。
舒貴妃上下打量季寶珠,暗思,這季妃冷宮三年未見絲毫憔悴,清靈靈更見出塵脫俗,自己雖冠壓群芳,榮寵不衰,卻時不時感到疲憊,精神頭不濟,於是說:“我記得妹妹與我同庚”。
季寶珠一笑道:“難得姐姐記得”。
舒貴妃悵然道:“日子過得真快,過年整十九了”。
又道:“季妹妹有空去我宮裡玩,想當年,你我姊妹甚相得”。
季寶珠恭謹地道:“理當給娘娘請安”。
舒貴妃揮手令起轎,季寶珠恭送她走遠。
枚青心裡不是滋味,主子曾與她同為妃,短短三年,她卻扶搖直上,已與皇后娘娘分庭抗禮。
此刻,雪住了,天已放晴,整個後宮似在沉睡中醒來,出現了三三兩兩踏雪賞梅的宮妃。
季寶珠出來久了,又在皇后宮門前站得時候不短,身子那點熱乎氣沒了,涼風灌入,季寶珠拉了拉領口。
正這時,東南甬道上正有一群宮人簇擁著兩位俏麗佳人迤儷而來,為蕭索的嚴冬平添幾點亮色。
身著真紫縷金妝花宮錦披風是清雅的徐修容,穿桃紅撒花刻絲銀鼠襖,蔥綠泥金彩裙是明麗的曹貴人。
“呦,這不是季妃姐姐嗎?”不等季寶珠近前,打老遠曹貴人揚聲道,把季妃二字咬得很重。
季寶珠笑而不答,慢行至,曹貴人似笑非笑暗諷道:“瞧我這記性,如今該叫貴人姐姐”。
這曹貴人說話從來不過腦子,季寶珠沒搭理她,同這二貨計較跌了身份。
素手扶在腰間,對徐修容福了福道:“修容娘娘早”,不得不與曹貴人見了平禮。
“季姐姐當年寵貫後宮,是何等風光”,曹貴人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季寶珠冷宮呆過,譏諷兩句倒也不至真生氣,不生氣歸不生氣,但這糊塗行子你今兒讓她一步,明兒她就會欺上身來。
季寶珠扶了扶頭上顫動的珠花,漫不經心地回了句:“聽說貴人的秋隗宮很得聖上青眼”。
季寶珠是諷她宮中一侍女承了寵,曹貴人大窘,面赤紅,想回嘴,一時又無話。
徐修容面色變了變,季寶珠耳朵根子真靈,才回宮就知道這事,怕二人生口角,瞧眼季寶珠,卻看她無一分慍色,暗自納悶,這不似她以往個性,轉念,明白了,季寶珠出冷宮學乖了。
4小人
回到熙和宮,東西寢殿靜靜的,看來那兩個主位沒在。
季寶珠坐在西暖閣北炕,炕桌上擺著花生、瓜子、蜜餞,杏幹、核桃等一應乾果,季寶珠抓了把瓜子,閒閒地嗑著,同枚青有一句沒一句聊著閒磕。
水桃站在炕桌邊剝著板栗,季寶珠看她動作嫻熟,一準是侍候過人的。
容寬拿了黃楊木柄小銅錘在金磚地敲著核桃,仁小心取出,放到雙魚鑲金邊瑪瑙盤中待主子享用。
枚青新儼了壺花茶,著綠玉盅清水涮了,倒上,雙手捧給季寶珠。
外間廊下似有人說話,今兒是雨燕和春財在殿外當值,春財進來回道:“慶福宮範才人求見主子”。
“讓她進來”,趙勝觀主子臉上飄然一絲淺淡的笑。
環佩叮咚,隨著灰鼠棉簾子掀起,一藕色長裙,容顏嬌俏的妙齡女子,身後跟著個年輕太監手中託著石榴紅挑金繡鳳狐狸鋒毛披風。
那美貌女子進得門來,“咕咚”跪下,膝行去炕沿幾步遠低伏,孱弱聲兒道:“妹妹請罪來了,姐姐是打是罰,妹妹絕無半點怨言”。
範才人等了半天,沒見動靜,也不敢就起,心裡發毛,忽聽得頭頂上方一聲輕笑飄過來,身子一激靈。
不敢抬頭,艱澀道:“妹妹當初做了錯事,這三年妹妹半刻不得安生,幸喜姐姐出來,硬著頭皮來見,不敢求姐姐原諒,只求念及當初妹妹的好,容妹妹於後宮一隅之地容身”。
季寶珠翠袖中探出細白纖指,閒閒地抹去盞邊水漬,不語,枚青會意,帶著雨燕等出去。
季寶珠呷了口茶,這才徐徐開口道:“要我原諒不難,只要你說出當初是誰背後指使你害我”。
範才人身子抖動下,哀憐地抬起頭,帶著哭腔道:“妹妹實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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