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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唐連高握緊了手中的本子，其他的他都能接受，但是他的感情……他看著零八七時心中的愛意，他會在緊急的時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零八七的安全，難道這些都是被控制的嗎？

他不信，這……怎麼可能？

“零八七，”唐連高自己都發現了他的失魂落魄，清了清嗓子，招手說道：“你坐在我旁邊好不好？”

零八七歪了歪頭，胳膊搭在唐連高的肩膀，低俯將唇貼在他的額頭，溫柔而細密的吻直直落在唐連高不安的心中。

被零八七抱在懷裡，唐連高眼眶一溼，更是堅定了自己肯定不是被控制，然而下一刻他猛地瞪大了雙眼，心中警鈴大作，仰頭看著那個強大卻神秘的男人。

細長的雙眸，並不是很純碎的金色瞳仁裡面暗潮湧動，妖異地魅惑著唐連高的腦海，彷彿下一刻他的靈魂都會沉溺其中，永生永世都無法從那熱情如火卻冰涼刺骨的愛意中掙脫出來……

偽裝的真完美。

如果不是唐連高突然被自己‘眼眶溼潤’這種娘們兮兮的感情方式噁心到，或許他到現在都無法相信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被控制了。

“零八七……”

唐連高深吸一口氣。

零八七側了側腦袋，似乎在等待著唐連高的回答。

“你個渾蛋給我去死吧！！”

……

沿河的泥土十分的泥濘，唐連高揹著自己的大包裹，氣哼哼地走在前面。

而他身後，零八七一臉茫然的頂著眼窩上遲遲沒有消散的被揍出來的紫色眼圈。

揹包裡面有韓明光準備的防水手錶，唐連高將手錶戴在手腕上確認了下時間，此時已經是中午了，他沿著河邊走了將近三個小時，卻連一點人工痕跡都找不到，這片森林大的嚇人，唐連高不確定自己能否在今天走出這裡，並且成功的找到伯德島。

找了塊看起來比較平潭的岩石，唐連高從揹包裡面拿出塊餅乾，餘光瞥到自己身後那個一直繞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他難得煩躁的抓亂了頭髮，現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對零八七抱著什麼樣的想法了，每當他心疼、或是捨不得的時候他就在想究竟是不是零八七控制的原因，畢竟玻璃箱那時他所看到的兩位教授，除了外表還像是個人，根本就沒有本來的思想了。

忍了半天，唐連高到底還是沒忍住，扭過頭喊道：“過來，吃點東西再走！”

零八七慢悠悠地像是散步般踱步走過來，照常想要先讓唐連高吃一口他再吃剩下的，唐連高卻扭過了頭，故意指著自己手中的餅乾道：“我也有，你吃你的吧。”

男人的臉上浮起微不可查的詫異，唐連高也是心裡面火大，不光是對他，還有對於自己的，那些夢境還有他每次看見零八七時的表現那麼不正常，他明明早就應該察覺的，可偏偏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樣根本沒發現！

他確實是喜歡男人的，但是再怎麼喜歡也不可能看了零八七那張臉好幾十次，卻在對方甦醒過來之後一見傾心吧？

“笨死了！”唐連高小聲嘀咕，一臉憤憤地抓著腳邊剛抽芽的小草，可隱隱約約的，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除了有一種他被零八七欺騙後的憤憤不平，並沒有對這段感情有後悔的念頭。

心中一陣陣的無力，唐連高哀嘆自己這次真的是栽了，扭頭看見零八七握著那個沒有被自己咬一口的壓縮餅乾看著遠方，背脊挺得筆直，銀色長髮被他攏在胸口遮住了半張臉，伸頭小小的咬了一口餅乾，又將頭扭回去了。

不管怎麼說，他既然已經接受了零八七，那麼就應該繼續努力維持下去，不管是被控制也好還是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也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找到出去的路，不能再繼續困在森林裡面了，不然不是被地下實驗基地的人發現就是他們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

零八七的耳朵忽然動了動，像是貓科動物一樣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明明腳下滿是融化後又在泥土上凍結出一層薄冰，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唐連高本能地從揹包裡面抽出匕首，單腳踩在岩石上，視線警惕地左右檢視，他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但是從零八七的反應來看，肯定有什麼東西就藏在他們身邊，不懷好意地看著這邊。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凝固起來，氣氛壓抑而沉重，唰唰的風聲像是在預告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突然！

他們左側的低矮樹叢中冒出雙蒼白到不可思議的毛茸茸的手，唐連高倒抽一口涼氣，心道這又是什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