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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壓？哼，他們為了對付零八七早就將電壓調整了，曼德爾能醒過來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奇蹟。

突然，他抽了抽鼻翼，油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怪異，他問道：“什麼味道？我怎麼聞到了香水味？”

實驗室裡面數的清的女性面面相覷，她們誰都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其他的幾個實驗員也沒有回答，他們覺得維爾亞教授應該是被今晚的事情刺激到了，唐連高飼養員還在隔離室裡面鎖著，這種危機關頭竟然會問‘哪裡來的香水味’這種愚蠢的問題。

“算了。”過了半響，維爾亞自己先放棄了，他搖晃著身子，勉強扶著牆站了起來，說道：“密碼被人調換打不開要等明天才能彙報上去，咱們這裡沒有懂暴力破解的人，留幾個繼續在這裡研究，其餘人先回去吧……唐連高飼養員應該不會發生意外的。”

他說完，立刻有幾個平時和唐連高相處的時間較多的實驗員變了臉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質疑。

隔離室裡面的唐連高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半放棄，他此刻正被零八七用一種怪異的姿勢抱在懷裡面，男人冰涼滑順的長髮纏繞在他的指尖，手掌不算很老實但在他的反覆警告下沒有做出其他過分舉動地一下下撫摸著他的臉頰。

唐連高不確定零八七的這種行為究竟是曼德爾口中的親近還是佔有慾作祟，他唯一能做的並且是不激怒這個漂亮但是個性顯然隨時瀕臨破壞的實驗體的動作，就是在他偶爾將臉湊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主動獻上自己的雙唇。

“唔嗯……”

纏綿的水聲從兩人難捨難分的雙唇中傳來，唐連高被吻的雙眼溼潤，發覺零八七的大手此刻就扣在他的後腦上，不許自己和他有一絲絲的分離。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唐連高望向零八七的雙眼中更帶上了些許的愛意。

他不想和零八七隻是曼德爾所說的‘親近’這種關係，人總是貪婪的，他想要的更多。

零八七的溫涼的手忽然從他的臉旁挪走，唐連高茫然地看著零八七，卻在那雙狹長雙眸中看到了一片空洞……

同一時刻，病房。

曼德爾睜開雙眼，金色的流光在他黝黑的瞳孔中一閃而逝。

床頭的鬧鈴在黑暗中平穩而均勻的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然而這種催眠的聲音在深色床單下的人那個人聽起來卻宛如地獄傳來的哀鳴。

他緊鎖著眉頭，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的一角，地板忽然傳來一聲低啞的‘咔吧’……

唐連高猛然睜開的眼睛，雙眼佈滿血絲，甚至還有因為過度緊張與失眠出現的黑眼圈，唯獨沒有睡意，顯然，從九點躺上床之後這個男人一直沒有入眠，他快速地翻身，一手掏出枕頭下的□□，一手按動床旁邊的開關。

“啪。”

燈開了，房間乾淨整齊，除了那個有些失控的男子一切都很井井有條。

唐連高棕色的t恤能夠明顯看得出來他背脊後面暈染出來的大片汗水，貼著他精瘦的腰肢與胸膛，勾勒他的經過鍛鍊而健美的身軀。

“去他的……”唐連高握著□□在房間中檢查了一圈，發現只是因為地板老化而已，懊惱地擦乾臉上的冷汗，又摸了把脖子，嫌惡地看著手上的液體，掀起t恤團在一起隨意地抹了抹，□□著雙腳走向浴室，準備洗個澡。

溫熱的水汽沾染磨砂玻璃，蒸得玻璃後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沒了往日的深沉，唐連高仰頭任由水流從他的臉上澆落而下，心中一遍遍回想著幾個小時前，曼德爾帶他單獨離開實驗室後說的話。

——“他們是智慧生物，大腦等級尚未測定”

——“531曾在零下四十度的低溫中血液凝固八小時，卻在氣溫回升後甦醒，並沒有傷害，也就是說，他們的心臟可以停止跳動，並且有著想必人類八到十倍的修復速度”

——“大腦沒有語言皮層”

——“應該是群居生物，對於父母親有著獨特的服從性，如果沒有父母，會潛意識裡面親近看到的第一個人”

“咣！”

唐連高的拳頭重重砸在瓷磚上！他停頓了一會，像是沒有解氣一樣又狠狠捶了兩下才長舒一口氣，他想起當時營養艙關掉燈光後087突如其來的舉動，還有他背後緊貼的冰涼胸膛，和撫摸他胸口，停留在映紅上的那雙手。

【sa……】

唐連高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環顧四周，然而狹窄的淋浴間裡面什麼都沒有，他的目光落在深藍色的淋浴簾上，呼吸甚至都因為緊張而無意識的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