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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到,瑞王府的能力會這樣強大,十年間,他從名不見經傳的主事,升到通政司的通政,三年前刑部有了空缺,他又從通政司調回刑部,升任正三品的刑部侍郎。
王夫人午夜夢迴,都擔心這是一場夢,她又時常安慰自己,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丈夫的地位越來越穩定,再過幾年,就能進內閣,成為大學士。
當年和王會笙一起出仕的人,有的已經倒了,有的還在外放,唯有他順順遂遂。
王夫人打死也沒有想到,一次次朝堂動盪,黨派之爭,王會笙都未傷毫髮,這一次卻壞在匯發錢莊大掌櫃這樣一個小小的商賈身上。
王夫人坐立不安,她不知道遠在平涼的瑞王世子趙宥是否知道這個訊息,如果知道了,那他何時能把老爺從詔獄裡救出來。
老僕回來,把從詔獄裡聽到的事情告訴了她:“郎指揮使親自審訊,也沒有在老爺身上審出什麼來,這案子八成就審不下去了,如今事情都落到那三家商賈身上,若是他們撤了狀子,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錦衣衛再關著老爺也沒有理由。”
王夫人何嘗不知呢,當初金寶號和利有號的兩位當家的,來找老爺退銀子時,若是能有銀子給他們,這兩家自是不會再扯著不放。
商人重利,只要把他們入股的銀子退還,再給出一筆紅利,他們沒有必要打官司。
這打官司又不是好事,何況還是民告官。
王夫人把帳房先生叫過來,問道:“你再算算,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能籌出銀子?”
自從王會笙被錦衣衛帶走,王夫人就已經讓帳房把所有能變賣出來的產業都算過一筆細帳。
家裡現在也只有四萬五千兩的家底,其中現銀只有五千兩,餘下的就是這處宅子和幾間鋪子。
這些全部變賣,也剛剛夠還給匯發錢莊的。
何況匯發錢莊懸了暗紅,一次就付出去十萬兩,加上先前入股的五萬兩,匯發錢莊前後損失十五萬兩,又豈是王家這點家底能夠填平的?
王夫人只好叫來兒子和兒媳一起商量。
兒媳一聽臉色慘白,婆婆該不會要動用她的嫁妝吧。
回到屋裡,兒媳就哭了起來,兒子也覺得母親是這個意思,除了媳婦的嫁妝,還有成親時給他們置辦的兩個小田莊。
為了救父親,把這些都拿出來也無妨,小兩口為此大吵一通。
王夫人聞知後,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兒子和媳婦的那點東西,就算都拿出來也是杯水車薪。
次日她收拾了一批細軟,讓心腹的婆子去了當鋪。
這陣子,王家已經是當鋪的常客。
當鋪的朝奉見這次拿來的物件比每次都要多,便猜到王家是快到絕路上了。
他好心地對那婆子道:“這打官司就是無底洞,家裡的東西都是死數,早晚會典當一空,你們也不能這樣下去啊,總要想點別的門路。”
那婆子想起夫人這些日子夜不成寐,眼圈兒就紅了:“不瞞你說,我家夫人平素裡從未管過這些事,一切都是老爺說了算,如今老爺不在,裡裡外外都要用銀子,兩位公子都還年幼,夫人一個婦道人家,除了典當,還有什麼法子啊。”
朝奉摸著山羊鬍子,意有所指地道:“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沒有法子啊,只是你們是婦道人家,不知道外面的道道。”
那婆子大喜,忙問:“你們開當鋪的最是熟悉這些銀錢上的事,你有門路就說一說,他日等我家老爺回來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朝奉猶豫不決,遲疑著不肯說,婆子見了,拿了一小錠銀子塞給他,朝奉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看過來,這才壓低聲音道:“我認識一個人,專門給達官顯貴們籌措銀子。”
婆子道:“放印子錢的?”
朝奉不屑地搖頭:“放印子錢的,那才能有多少本錢,這位一出手就是十幾萬兩往外借,但凡是做生意的,還有官場上的,誰沒有個幾萬兩十幾萬兩需要週轉的時候?遇到這種時候就是請他幫忙。”
“那利錢很貴吧?”婆子急忙問道。
“說出來怕你不信,人家要的是人情,但凡能找到他借銀子的,無論是官是商,哪個都是京城裡響噹噹的人物,欠了他這份人情,那可是多少銀子也換不來的,你可是大戶人家做事的,這個道理你不懂?”
婆子當然懂,老爺有權有勢的時候,那些想要託關係,就是花了銀子也找不對門路。
“利錢很低?”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