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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鄒尚卻對他沒有半分鬆懈,如果真是與世無爭,他就像曾做過太子少傅的萬泓那樣,無論是朝廷出面,還是當地官紳去請,全都不為所動,住在草廬之中,唯二的兩個學生,一個是自己收養的孤兒,另一個是這個孤兒的舅子。他在揚州隱居多年,所知者寥寥無己,若不是錦衣衛對所有致仕官員都有調查,壓根兒不會知道萬泓真的結廬山野。
可同樣是沒有做官的柳村,卻與萬泓完全不同,他的大名幾乎日日被江南學子們掛在嘴上。
鄒尚滿臉堆笑,陪著柳村走進詔獄。
他們先來到一間鐵牢外面,只見裡面用鐵鏈子吊著兩個人,這兩人面色白皙,細皮嫩肉,一看就是讀書人出身。
鄒尚熱情地向柳村介紹:“這兩位您或許不認識,他們對您可崇拜得緊。一個叫高帆,另一個叫黎修竹,都是兩榜進士出身,現為都察院御史。”
柳村頷首,微笑道:“像鄒僉事這般,把陳情直言的御史嚴刑折磨,怕是歷朝歷代都沒有吧。”
鄒尚笑容可掬,似是根本沒有聽出柳村話中的嘲諷,他道:“柳先生沒有看清吧,本官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這兩位御史大人上刑,您沒見到,他們腳下還有桌子呢,並不辛苦。”
柳村也覺詫異,這兩人雖然是吊著,可是千真萬確如鄒尚所說,腳下還有一張桌子,他們實際上是站在桌子上,雙手被鐵鏈掛起來而已。
見他沉吟不語,鄒尚笑得更欠揍了:“柳先生讀的是聖賢書,自幼懸樑刺股,不像鄒某這樣的勳貴出身,從小最愛騎馬打獵,我們打獵時帶著鷹,這鷹都是野物兒,長在山林裡,最是難馴。您肯定是沒見過馴鷹吧,馴鷹也叫熬鷹,就是像這樣熬著它,想睡不能睡,想坐不能坐,想躺不能躺,更別想展翅高飛了,只有熬不住死了的鷹,可沒有過熬著沒用的鷹,鷹是如此,人當然也如此。”
柳村心頭一凜,錦衣衛果然是殺人不見血,高黎二人現在就是被他們捉來的鷹,不打不罵,就這樣苦苦熬著。
“鄒僉事,你帶柳某來此,也是要熬著柳某嗎?”
鄒尚嘿嘿地乾笑:“柳先生此言差矣,您不是御史,鄒某不用向天下人交待,自是不能一概論之。”
柳村笑了,笑得如沐春風:‘鄒僉事就不怕柳某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讓天下人寒心?“
鄒尚搖頭,腦袋搖得像撥郎鼓:“不怕,當然不怕,柳先生來到這裡,鄒某就沒打算讓您出去,您不出去,外面的人怎會知道鄒某把您折磨得像人還是像鬼呢,鄒某心裡有數,不會讓您為難。”
柳村已經笑不出來了,他面如寒霜看著鄒尚,忽然問道:“你們抓柳某過來,聖上可知否?”
鄒尚哈哈大笑:“鄒某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芝麻官,可也是為聖上辦事的,您讀的書多,也不用拿話來給我挖坑,鄒某抓您抓得正大光明。”
說到這裡,他揮揮手,收起臉上的笑容,對身後的幾名錦衣衛道:“別閒著,先把柳先生的衣裳扒光,呵呵,柳先生是個顧忌臉面的,等會兒赤條條的,也就什麼都不用顧忌了。”
柳村打死也沒有想到,鄒尚竟然要先扒他的衣裳。
這是恥辱!
他掩住衣襟,厲聲喝道:“姓鄒的,你是朝廷命官,難道不知禮儀廉恥嗎?”
鄒尚抓抓頭上的官帽,對他露齒一笑:“爺小時候不懂事,賭錢時出老千,被人抓住扒光衣裳,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敢了,爺就知道了,這扒衣裳肯定管用。”
柳村被帶走,很快便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鄒尚咧嘴,不就是扒衣裳嗎?弄得像是要讓他當小倌兒似的,爺小時候被秦珏那壞蛋扒衣裳時,可沒有這樣喊叫過。
秦珏說郎仕文這次是回不來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過趁著姓郎的不在京城,給皇帝把這群讀書人的案子辦好,肯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弊,郎仕文的指揮使位子,也該換個人了。
第七五一章 畫秦郎
潭柘寺裡的事情,羅錦言自然也知曉了。
秦珏進屋時,看到羅錦言趴在大引枕上,一副抓心撓肺的模樣。
秦珏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扶起來,讓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懷裡:“惜惜,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小東西鬧騰你了?”
羅錦言搖頭:“我就是想元姐兒和三月了。”
兩個孩子在外家住了一個月了。
秦珏笑著親親她:“你若是想他們了,我這就讓人去接他們回來吧,這個差事交給豫哥兒,他一定高興。”
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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