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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異常,老者才重又回到鋪子裡。
見他進去了,一個苗條的身影才從對面的鋪子後面走出來,她使個眼色,馬路對過擺攤賣羊毫筆的小販便收拾了攤子,把沒賣完的羊毫筆裝進揹簍,大搖大擺走進寶卷齋。
“老闆,我去吃個飯,把東西先擱你這兒吧?”他笑嘻嘻地問道。
花白頭髮的老者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這人也不客氣,把東西把牆角一放便跑出去了。
老者來氣,自家鋪子裡的羊毫筆一兩銀子五支,這小子賣的一兩銀子十支,還送小拇指大小的墨錠,擺明是用地攤貨來搶生意的,整條街上的鋪子,沒有待見他的。
於是那老者走上來,朝著那揹簍就是一腳。
揹簍沒有放穩,這一腳踢上去就倒了,羊毫筆灑了一地。
和羊毫筆一起灑出來的,還有七八支黃竹杆的毛筆來。
看到這黃竹杆,老者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顧不上別的,撿起一支毛筆仔細觀看。
沒錯,這是雞毛竹,產自浙西天目山北麓靈峰山下的雞毛竹!
再仔細看,都是羊毫筆,可這幾支用的羊毛明顯與尋常毛筆不同,這叫黑子,一頭山羊也只能出一兩黑子毛。
老者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別看他的小鋪子裡賣的都是尋常貨色,可是好貨他是認識的,只憑這雞毛竹和黑子毛,他就能判斷出,這幾支不是尋常羊毫,這是湖筆!
而且還是湖毛中的上品!
榮寶齋裡賣十兩銀子一支的,還不如這個的成色好。
十兩銀子一支的湖筆,和一兩銀子十支的爛筆放在一起?
老者覺得不對勁,想想後院的那位,他直覺這小子把揹簍放在這裡,是另有目的。
他默不作聲地把灑落地上的毛筆一支支撿起來,收回揹簍中,再把揹簍放回剛才的位置,這才拿起那塊抹布,繼續擦拭桌椅。
沒過一會兒,那小子就回來了,向老者拱拱手,算是謝過,拿起揹簍走出去,他倒是也沒有再擺攤,走了沒幾步,便撒開腳丫子,瘋也似的跑了。
他前腳剛走,老者也把抹布扔下,坐到正中的椅子上,正準備喝口茶,一雙手卻癢了起來。
他用左手抓抓右手,又用右手抓抓左手,可是越抓越癢,他看了看,沒有被蚊子叮到,可就是癢,癢到不能忍,他顧不上關鋪子,就跑到後堂,把雙手浸到涼水裡,原本是想讓自己舒服一點,可是沒想到,雙手沾到冰涼的水,就像是有成千上百的蟲子要從指尖鑽進去一樣,他的五經八脈也跟著一起癢起來,
他把雙手從涼水裡拿出來,拼命地甩著晃著,可是仍然很癢。
他的動靜驚動了後面的人,不多時,便有四五個人圍過來,問他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拿起他的手看了看,臉色就變了:”你摸過什麼嗎?“
老者想了想,便想到一些羊毫筆來,忙問:”怎麼了?“
這人沉聲道:“這是百蟲叮,你被人下藥了!”
老者大吃一驚,其他人也吃驚不小,有人快步到後面報信,後院裡忙亂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條修長的身影從鋪子裡敞開的大門走進來。
她悄悄走進灶間,見灶間裡空空如也,原本應該守在這裡的人,顯然也去看那老者的手了。
她不慌不忙地拿出個黑黝黝的物件兒,塞進了灶堂。
然後閃身出去,趁著還沒有被人發現,快步走出了寶卷齋。
五城兵馬司西城的人,正在離書鋪街不遠的一處鋪子裡喝羊湯,天氣越來越冷了,在外面巡邏,冷風滋滋地往脖子裡鑽,這種天氣就著火燒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羊湯,從裡暖到外。
忽然,一個半大小子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官爺,快去看看吧,書鋪街上出事了,有個老小子喝多了,摸了個娘們兒的胸脯,這會兒被那娘們兒追著打呢。”
還有這事兒?
五城兵馬司最喜歡管這種事兒了。
幾個人放下湯碗,打著飽嗝兒,忽匆匆往書鋪街上跑。
剛剛跑到書鋪街頭起,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根本不用去查,也能知道這響聲是從哪一家傳來的。
聲音剛落,就聽到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一直守在書鋪街外面的兩個女子,見狀相互看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白九娘快到宵禁時才回來,豫哥兒和元姐兒還沒有回來,秦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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