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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達錢莊這是要辦大事,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聲張吧。
眼下錦衣衛指揮使陳春據說已經只餘半條命,就這樣還被下了詔獄,錦衣衛暫由副指揮使郎士文全權負責,莫非何大掌櫃不想在這個時候,給郎士文惹麻煩?
不過就是幾個閒幫而已,能給郎士文帶來什麼麻煩?
李青風想不通,便又到秦家,把這件事告訴了羅錦言。
羅錦言謝過李青風,又安慰他道:“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讓高興回來吧,既然是和錦衣衛有關係,那還是交給玉章和我吧。”
李青風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他能插手的了,便又叮囑了羅錦言幾句,這才回去不提。
看看還沒到下衙的時辰,羅錦言便叫來了白九娘。
“今天讓方金牛去接豫哥兒和元姐兒吧,你給我去辦一件事。”
她屏退了身邊服侍的,仔仔細細交待了一番。
這就是白九娘和夏至的不同之處,夏至聰明伶俐,和羅錦言一起長大,主僕二人早有默契,但凡是羅錦言吩咐幾句,夏至就知道要如何做了。
但是白九娘不同,她不是個愛動腦子的,而且動腦子也是白動,所以讓她辦事,就要事無鉅細仔細叮囑。
不過白九娘有個好處,她從來也不會自做聰明,更不會自做主張。
她在羅錦言身邊也有七八年了,雖然還不是體己的,但是羅錦言對她越發器重。
白九娘從含翠軒裡出來,又到夏至那裡領了一千兩銀子,大奶奶既然讓她找夏至領銀子,那就用的是大奶奶的體己錢了。
白九娘忍不住替秦珏高興,這是上輩子積德了吧,才娶到這麼會為他打算的老婆。
第六七八章 有閒聲
次日,天還沒有亮,白九娘便來到位於順天府衙門後面的四喜衚衕。
四喜衚衕在京城是個出名的地方。早年這裡住著的,大多是順天府的官吏。
後來官媒羅家也搬到這裡,其他人家便陸陸續續另找宅子搬走了。
羅家人八面玲瓏,在街坊里人緣很好,無奈既然做了官媒,平日裡就少不了登門的人,四喜衚衕裡平時來往的人很雜,出出進進,難免會衝撞到女眷,因此,但凡是能搬走的,就都搬走了。
如今住在四喜衚衕的,除了官媒羅家以外,便是些和羅家一樣,八、九品的小吏。
四喜衚衕的房子屬於衙門,住在這裡不用花銀子,京城地,居不易。
白九娘穿了身素色衣裙,梳了圓髻,插了兩支光面的銀簪,手腕也戴了副光面銀鐲子,看上去和街上的市井婦人一般無二,只是她神色清冷,不像是個好相與的,因此,早點鋪子的老王也沒敢湊過去說葷話。
白九娘看看自己身上,分明就和來吃早點的那些婦人一樣啊,老王和她們有說有笑,怎麼走到自己這桌還要繞開啊?
且,別人吃油餅喝豆腐腦還送碟小醬菜,她這裡什麼都沒有。
白九娘想不明白,都是四十上下的女人,她長得也不醜,怎麼待遇上差了這麼多,連碟子醬菜也不給。
自從大奶奶掏銀子開了一家醬菜鋪子,明遠堂裡就不缺醬菜吃了,所以她倒不是嘴饞那碟子破醬菜,她是覺得這樣不公平。
她索性操著河間話高聲問道:“怎麼我沒有醬菜啊?”
她這聲地道的河間話還真是有用,老王臉上的笑容立刻回來了。
“大姐,你是河間人?”
白九娘點頭:“是啊,河間東鄉單家屯子的,你也是河間來的?”
老王瀟灑地一甩搭在肩頭的白布巾子,坐到白九娘對面的破凳子上,又想起什麼來,轉身盛了一碟子醬菜端過來。
白九娘冷眼看看那碟子醬菜,冒尖了,都吃完了一定能變成燕巴虎兒。
“我不是河間人,不過咱們這裡來往的河間人很多,大姐你一張嘴,我就能聽出來,地道的河間話。”
“這兒的河間人,你說的是羅家的吧。”白九娘問道。
老王的精神頭更大了,這大姐倒也不像是看上去那麼嚇人:“是啊,大姐是個臉兒生的,該不會是來羅家走親戚的?”
“我們家和羅家倒也沾著親,不過今天過來倒不是走親戚的,我侄女嫁到大興,她是填房,前面太太嫁進來不到一年就死了,也沒有留下孩子,眼下那家非要讓我侄女婿把個孩子記在那死鬼婆娘名下,若是我侄女捨不得,那就在族裡過繼一個,我侄女自是不依,就託到這兒來了。”